“呦,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来人率先开口,张开双臂将她阻拦。
扶牙退后一步,岂料身后又站了一人。
是他们,黑白无常。
“白无常”手里牵了根绳子,绑着姜武、姜泗两兄弟,见到扶牙,就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激动大喊:“她她她,一定知道公良家那个小子在哪!”
黑无常朱渚抹了把鼻子,上去分别给了两人一个嘴巴子:“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说吗?”
两人的脸血红,不敢再说话了。
朱渚与万俟殊对视一眼,转身笑嘻嘻回到扶牙身前:“妹子,你就告诉我们他在哪吧,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情,要与她商议而已。”
“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保证无论今后你有什么需求,我们一定满足。”
“无论什么要求?”她不想信,又问了一遍。
朱渚眼睛眯成一条缝:“无论什么要求。”
“那我便要求你们,不要再找他了。”扶牙如此说道,她才不信这两人找公良伒的理由会如此单纯。
朱渚不再笑了,嘴角垮下来,脸部阴沉得比水鬼还要可怕:“小姑娘,我是好话说尽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可就别怪我了。”
“你哪里是好话说尽了,分明是没招了。”扶牙拆穿他。
“啪!”他面无表情地扇了一巴掌过来。
扶牙被扇倒在地,他紧接着过来,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死死按在地上:“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看看是你想他活,还是想让自己活了。”
两人对视一眼,仰头大笑,那笑声犹如阴堂下的风,令人毛骨悚然。
扶牙觉得不妙:“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懵了一瞬,望向彼此的眼中,是不可置信。
“活久见啊,这世上竟还有不认识你我的人,难怪这小妮子如此猖狂,猖狂得让我不爽。”朱渚笑呵呵地,手上加大了用力。
“万俟兄,你说我若捏爆这小妮子的头,会不会让那人急得立马现身?”
万俟殊颔颔首:“你大可以试试。”
“可惜了,他或许现在正躲在那个犄角旮旯疗伤呢,是赶不上了。”他手上用力逐渐加大。
“还没……说你……们到底……是谁呢?就这么难以启齿吗?”扶牙死不屈服,磕磕绊绊地挑衅。
“呦呵,你真有意思。”朱渚手松开,抓住扶牙的头发,将她提溜起来,扔到姜家两兄弟面前。
“告诉她,我们是谁?是干什么的,说的详细一点。”
两人都扭过头去,不看她,一人一句,颇有默契:“黑白双煞,大虞皇帝手下第一暗卫。”
“二人手段残忍,曾立誓杀尽所到之处的,每一个异国之人、异心之人。”
两人说着说着越来越小声,扶牙却是听笑了:“我就说,你们不可能是来找他商量正事的。”
“如此冥顽不灵,杀不了他,杀你也是一样。”万俟殊走上前来,掌心蓄起力量。
一阵狂风猛然而至,待风稍有停歇,公良伒正站在他身后:“你杀不了我,也杀不了她。”
万俟殊迅速回身一掌,却拍了个空,公良伒再度移至他身后,他又是一掌,还是拍空,如此接连几次下去。
待到回神,地上的扶牙已被带走。
“如何,是他吗?”朱渚匆匆上前,刚才他被大风迷了眼,根本没看清什么。
万俟殊不答,嘴角慢慢提起:“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那我们还跟吗?”朱渚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当然,他既已现身,接下来的事便由不得他了,不管他愿与不愿,都必须就当年之事,给你我一个交代。”万俟殊同样转身,话音一落,两人朝前方追去。
姜武大呼小叫,被姜泗一掌拍去:“你是嫌死得还不够快?”
“他们走了,我们怎么解开这绳子?”姜武欲哭无泪,这绳子是万俟殊挖开他们的手腕,将绳结打在腕骨之上,再将外层皮□□合的,就算他们愿意再次破开血肉,打不开绳结也是枉然。
“你以为他们没走,就会替我们解开这绳子吗?”姜泗冷冷提醒他。
“就先这样吧,起码先活下来了。”
姜武点头,可还是心有不甘,难道以后他只能这样生活了吗?
公良伒带着扶牙躲进山洞,撩开她的衣襟,检查她的伤势,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昏昏沉沉的她猛然惊醒,揪住他的衣领问:“怎么样,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同,从而更好地活下去。
“说话。”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她就一遍遍地问。
“还算满意,但还不够。”公良伒端详她,眸光如同寒川下流水,冰冷彻骨。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她坐起来,向他的方向逼近:“让你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好,我等着。”他握住她的手。
听到他的答案,她才如释重负般松开手,放任沉重的眼皮合上。
只一瞬间,她就失去意识。
他将她扶起来,头枕在他身上,从头顶到脚底,仔细看过她的伤处,再涂上药膏。
最后抱起她,往林中最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