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吃完啊，我赶紧扔了，你爸妈每天都准点来的——”

顾笑当场眉开眼笑地立起身子，他勾着腿，搭起病床上的小桌，把全家桶放在上面。余莫图把垃圾桶移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有一种做贼心虚的凌乱感。

“就是这个味，还是吮指原味鸡好吃。”顾笑给了个很高的评价，吃得满嘴是油，余莫图把番茄酱挤在纸盖上递给对方，顺便薅走一根玉米棒。

“玉米棒给我，胖不死你。”

顾笑倒是显得充耳不闻，一边追番一边沉迷干饭。

“突然发现，我们还有10个月不到就毕业了。”

顾笑喝着可乐开始感慨，他望着余莫图问道：“所以你现在毕业后想干嘛，想好了吗？”

“可能就报中文系或者经济学吧。”

余莫图耸肩：“我可不想读师范当老师什么的，每天都重复一样的日子怕是会腻死，肯定特别枯燥无趣。”

「可我感觉章春萍每天都很精神啊......」顾笑心里反驳。

“噢，那明年高考完填专业的时候我再问你。”

顾笑开始畅想：“我想养宠物，但是我爸妈老出差欸，我住校养了也没人照顾，估计得工作之后才能养吧？”

余莫图来了兴致，有些好奇：“你想养啥啊，我好喜欢柯基和萨摩耶，嗯......还有狸花猫！但是我家不给养。”

“不知道，就是有这个想法。”顾笑思考了一会，“我要不养一只金毛叫大黄好了？”

余莫图：“......”

「好敷衍的名字。」

“到时候带它到你家串门哈。”

余莫图马上摆手拒绝：“诶别别别——”

他吞吞吐吐地开口：“你当我口嗨就好了，我小时候被狗咬过，只适合云养宠。小金毛我还能接受，长大后太大一只了，看着心里老犯怵。”

顾笑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嘟囔：“我又不是让你吃海鲜，摸摸狗总行的吧。”

“狗子随我，是条好狗！反正，我以后要介绍我的旺财给你认识。”

「刚才还说叫大黄？」

“儿子——”病房外传来声音。

俩人瞬间变脸，紧绷着脸到处收拾垃圾残渣。余莫图利索地一把推进袋子里，径直塞到垃圾桶中。他挡在顾笑前面，礼貌地讪讪开口，跟叔叔阿姨打了个招呼。

“别死装了，房间一股味。”顾崇飞皮笑肉不笑的，佯装伸出手要揍去，顾笑一头缩进被子里，罩住自己的脸。余莫图尴尬地看着他，又低头瞥了眼顾笑，他礼节性地让了位置，准备先行一步告退。。

「祝你好运，我先告辞。」

“还让人家莫图帮你点炸鸡是吧？”

宋婉没好气：“黄豆筒骨汤你必须给我喝了！你妈今天熬了一下午才炖好的！”

顾笑弹出脑袋，和余莫图面面相觑：“老妈我吃饱了。”

“救不了你了。”对方无奈地向他对口型。

余莫图指指病房门：“叔叔，那我先走啦？”

顾崇飞打住：“没事，我们送你。”

“呃别别，我离家近，叔叔阿姨再见——”余莫图吓得慌乱拒绝，提起书包就往外撤。

走之前还给顾笑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

——

“你想养狗啊？”顾崇飞问。

顾笑一惊：“欸？”

“你们聊这么大声，我们在外面都听完了好吧。”

宋婉笑笑：“你以后要养得自己有时间照顾着，我们太忙了可没空帮你。”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