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走廊在晚上总是显得格外幽静。柳德米拉沿着通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路线缓慢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你能做到的。她对自己说,这只是第四次禁闭而已。或许第五次?谁在数呢。
实际上,她真的有在数。她甚至在宿舍的床头柜抽屉里放了一个小本子,专门记录里德尔给她的每一次禁闭和扣分。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扣了57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成为斯莱特林历史上第一个单独导致学院杯失利的学生。
走到办公室门前,柳德米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校袍,然后轻轻敲门。
“请进。”里德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柳德米拉推开门,看到里德尔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让柳德米拉站在那里等待,这让她更加恼火,但她依然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
“教授,”她站在门口说,“我来参加禁闭。”
里德尔这才抬起头,微笑着示意她进来:"啊,沙菲克小姐,准时如常。请关上门,然后过来。"
柳德米拉关上门,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关于你今天的禁闭。我需要你整理这些关于黑暗生物的文献。”里德尔指向角落里的一堆书籍和羊皮纸,“按照物种和危险等级分类。”
柳德米拉看了一眼那堆至少有三英尺高的文献,内心叹了口气。这会花费她整晚的时间。
“有问题吗,沙菲克小姐?”里德尔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
“没有,教授。”柳德米拉摇摇头,走向那堆文献。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柳德米拉默默地整理着文献,而里德尔则坐在办公桌后批改作业。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页声。
奇怪的是,柳德米拉发现这些文献实际上相当有趣。有几篇甚至涉及到了她私下里偷偷进行的研究。她专心阅读着,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关禁闭。
“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沙菲克小姐?”
里德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柳德米拉抬起头,发现里德尔教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正俯视着她。
“只是在完成您布置的任务,教授。”她试图掩饰自己的走神。
里德尔伸手拿起她刚刚在看的文献:“《月圆之夜:狼人变形的魔药辅助尝试》,看来你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柳德米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整理其他文献。
“你知道,”里德尔继续说,“狼毒药剂的问题在于它的稳定性。月长石的加入时机至关重要,晚了一秒钟都可能导致药剂失效。”
柳德米拉抬起头,惊讶于里德尔对这个话题的了解:“您也研究过狼毒药剂?”
里德尔微微一笑:“我对所有魔法领域都有研究,沙菲克小姐。特别是那些能帮助控制……危险生物的方法。”
柳德米拉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这个话题,但她的好奇心战胜了谨慎:“我读到过一种理论,认为如果在熬制过程中加入少量独角兽毛,可能会提高药剂的稳定性。”
“有趣的理论,”里德尔点点头,“但独角兽毛的纯净特性可能会与狼毒中的某些成分产生冲突,也许银粉会是更好的选择。”
“银对狼人有害,”柳德米拉立即反驳,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急切,“……从理论上讲,它可能会加重变形的痛苦。”
里德尔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某种柳德米拉无法解读的情绪:“你似乎对狼人的痛苦非常关心,沙菲克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柳德米拉立刻警觉起来。三年级时候的一次夜游,她在禁林边缘看到莱姆斯·卢平跟着庞弗雷夫人靠近了打人柳,出于好奇心,她悄悄跟了上去,然后就看见了令她一生难忘的场景。教科书上只是平淡地描述狼人变形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但亲眼见证这件事的发生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震撼,痛苦的嚎叫声,狼人鲜血淋漓的双臂……哪怕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一切依旧历历在目。同样令她感到震撼的还有另一件事,小天狼星·布莱克,詹姆斯·波特和彼得·佩迪鲁的阿尼马格斯变形,虽然柳德米拉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对他们产生了一丝敬佩,无论是学习阿尼马格斯,还是变形陪伴一个危险的狼人,都需要非同寻常的努力和勇气,即使他们平时像个混蛋,却也无法否认他们的真正拥有格莱芬多的优秀品质。
那天之后,柳德米拉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不安,理性告诉她替莱姆斯保守秘密就是最大的帮助,但她的内心却无法容忍自己知道别人正在承受痛苦却无动于衷,最后她做出了决定——替莱姆斯熬制狼毒药剂,这对于一个三年级学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好在她在魔药学上也算有点天赋,她以研究高级魔药为借口获得了真天赋怪西弗勒斯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帮助,终于掌握了技巧。每个满月她都会准备好药剂,然后偷偷送到医疗翼,一开始只有庞弗雷夫人知道是她在为莱姆斯准备魔药,但一次意外,莱姆斯撞见了她将药水交给庞弗雷夫人。莱姆斯找到她的时候几乎是绝望的,但在她的解释下明白了前因后果,并承诺互相保守秘密——主要是对小天狼星·布莱克,柳德米拉几乎可以想象出小天狼星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作为交换,莱姆斯会尽可能阻止其他人对西弗勒斯的恶作剧,虽然柳德米拉并不指望他能起什么作用,对于莱姆斯来说,掠夺者是为数不多知道了他的秘密并且接纳了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对他的朋友们保持强硬的态度,所以阻止其他人的恶作剧主要还是靠柳德米拉的恶咒——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