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短暂地在洛德的手中出现。

“真的要用光明术法吗？用过就功亏一篑。到时候，整个教廷，整个圣都，整个王国都会知道你圣子狼子野心，不忠于光明神，潜藏皇室利用圣物转化血族的罪证，妄图扶持你自己的势力。”

洛德手中光亮熄灭，他挥拳，击向暗杀者一号的腹部。

但窒息先行抓住他。

“如果我没喝下纯血种的血液，拥有这超凡的力量，你现在已经杀死我了。”

“可惜啊，就差这一点点。”

暗杀者一号玩味看着洛德，欣赏后者的挣扎。

“你知道吗？在我东躲西藏的时候，有幸看过你为贫民窟的家伙赐福治疗。猜猜看，我当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没有救那群穷酸货，也许为钱追杀我、举报我的人会少很多很多。”

“我如今这么惨，都是拜你所赐！”

暗杀者一号喋喋不休地辱骂洛德，但洛德听不见，耳鸣占据他的世界。

他不能死。

洛德握紧双拳，竭力击打一号，可他挥出的拳头是那样的绵软无力。

他不能死。

可事与愿违，洛德的眼神逐渐迷离。

包裹着他的神像破裂，露出里头脆弱的人类灵魂。

……神啊，我还有事没完成。

我不能去到您的国度。

信徒洛德一遍遍地祈求，掐着他脖子的力道却不断增强。

渐渐的，洛德的意识脱离身体，像是溺水的人，在死前，灵魂浮到离身体三尺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暗杀者一号的手松开。

“噗嗤——”

暗杀者一号不可置信地低头，他的胸口被一只纤细的手捅穿。一号艰涩地转身，入眼是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栗色长发从兜帽下滑落。

琳娜抽出手，舔了舔手上的血，然后嫌弃地拿远，皱着眉将脏血在暗杀者一号的衣服上蹭干净。

洛德没有看到琳娜的小动作，只在一号身后看到个模糊的黑影。

黑影把暗杀者一号踢开，好奇地盯着洛德。

过了有一会儿，洛德的双眸才重新聚焦，他虚弱地张嘴：

“谢，谢……唔！”

洛德的话语突然被堵住。

琳娜吻上洛德的唇角，獠牙磕破洛德苍白的唇。

血族。

一个貌似处于渴血状态、丧失理智、极度危险的血族。

洛德微微颤抖，他看不清黑袍人的样貌，但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口腔内的血在被一点一点地舔掉。

触感很奇怪，像是猫咪的舌头，血族獠牙是猫咪的倒刺，在他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还挺舒服的……

意识到他在想什么，洛德的指节抠到肉里。

不行。

不可以。

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是对神的背叛，对神的不敬。

洛德手指被他自己攥出血，他面前的黑袍人停止舔吻。

琳娜侧过头，目光下挪到洛德的手指。

洛德下意识把手往后藏。

遗憾的是，这招只对理智尚存的琳娜有用。

理智暂失的琳娜才不会顾及洛德，不会去在意人类圣子是否会为此难堪。

她捉住洛德淌血的手，微微用力，将原本的豁口挤出更多血。

然后将洛德手指，置于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