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观槿有些担心,但每次看到他回来时,不不经意间漏出疲惫的神情,还是将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
走廊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孟闻回来了。
他放下书,从窗边伸出了脑袋,看着外边楼梯上的孟闻,“哥!你回来啦!”
正准备从口袋里掏钥匙的孟闻看着他一脸兴奋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将左手放到身后,语气带着温和,“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祁观槿蹦蹦跳跳的去给他开门,“哥,我好无聊啊,你们老板是不是又压榨你了?怎么这么晚才让你回来。”
孟闻被这抱腰杀给弄得后退了几步,一只手稳稳的托住祁观槿的屁股,单手将他抱了进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孩似的,被邻居小朋友知道了就该笑你不知羞了。”
“他敢!他才不敢笑话我呢,不然我就不给他做小手枪了,他最新老缠着我给他做一个自动弹射的小手枪,好带去学校炫耀一番。”
“吃饭了没,听说你最近胃口不怎么好,吃饭老是挑着自己喜欢的吃,这样不行。”
孟闻闻到了他身上的皂香味,原本一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不由得在祁观槿的脖颈处多闻了闻。
祁观槿有些嫌弃地躲开了,“快去洗衣歌热水澡,外面这么冷。”
“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快去洗,水要是凉了我不就做白功了吗?”
他们租的这个房子是没有卫生间的,上厕所得去外边的公厕,离学校很近,但因为是老小区,一般都只有一个房间,可以自行弄一个隔断做成一室一厅。
孟闻只觉得委屈了他,但目前这已经是他能够租到最合适的房子了,他们手里的钱没剩多少,接下来还要很多地方需要花钱,他不得不计划着怎么弄钱。
他想给祁观槿最好的生活,今后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也不会担心钱。
孟闻慢慢脱下外套,脑子快速的盘算着,他只能踩着人不停的向上爬,说他不折手段他也认了,这个世界上只有祁观槿可以批判他。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祁观槿坐在小桌前翻看之前从新华书店买回来的辅导资料,高中一套,他这些天都是在书里度过。
祁观槿有些无聊的翻过一页,有些无聊,手边买回来的演算纸也没动多少,在脑子里将一道初中数学题过了一遍,心算出一个答案。
他翻了翻最后一页的答案,确认答案正确之后,随手将书扔到小桌旁,把从小朋友那里骗过来的漫画看得津津有味。
果然还是漫画有意思多了。
孟闻走到隔间用水瓢冲洗身体,后背处有好几块贴着膏药的痕迹,全是青紫,手臂上也有淤青。
他僵硬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这次上台的拳手是个有路数的,没注意挨了好几拳。
水流从头顶缓缓留下,温暖将他缓缓包围,只觉浑身的肌肉都得到舒展,不在那么紧绷。
他打黑拳已经快半年了,最初身上全是伤,后来慢慢找到了技巧尽量不让自己身上沾染药油或膏药的味道。这事不能让祁观槿知道,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今晚这场的黑拳赛遇到了一个硬点子,打下来少说也有一千块,除开拳场的提成也只有几百块,得存下给小槿上学,他一直不放心祁观槿的身体,需要吃中药长期调理。
小隔间的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孟闻停下动作,朗声问道:“怎么了,是碰到炉子了吗?”
过一会一个声音传来,“没什么,我起身把凳子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