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小白,正好我刚找到了指甲刀。”成默满脸平静,拉起白予乐的手往外走,“来,把指甲剪了吧。”
白予乐被按坐在客厅沙发上,成默单膝跪在他面前,拽过垃圾桶接着,抓起他的手将有点长的指甲挨个剪掉。
“我的妈呀......”白予乐被眼前焕然一新的家震慑住,甚至忘了挣扎说自己来,“这些都是你做的?”
刚拖过的地面还残留着湿润的反光,家具蒙着的塑料布都被摘了,擦得干干净净,大开的窗户吹进穿堂风,空气中浮动着洗涤剂的清香。
成默暗地偷笑白予乐好糊弄,本来一早就想把白予乐的手擦干净,谁知道湿毛巾一碰白予乐就有转醒的架势,只得竖起耳朵听对方什么时候起来,赶在刚起还迷糊的时候迅速“毁尸灭迹”。
白予乐这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用他的手做了什么,就算发现,他也没有证据。
满怀着胜利的喜悦,成默托起白予乐的一只脚,指尖一勾掀掉拖鞋。
“不用了大哥!”白予乐急忙把脚抽回去,倾身抢过指甲刀,“脚指甲我就自己来吧。”
竟然被这么个四体不勤完全没有肌肉含量的人从手上抢走了东西。成默暗捏了捏拳头,挤出微笑道:“好吧,那你就坐在这里别乱跑,地刚拖完。”
白予乐举目一望,见来路上确实让自己踩出几个鞋印,只得答应:“好。”
成默拿起白予乐的拖鞋,走到卫生间打开水刷干净鞋底,晾在透气窗的窗台上,转身走到客房门口,打量着昨晚睡的那张床。
“小白——”
沙发上,白予乐正抱着膝盖剪脚指甲,闻言抬起头,漂亮的大眼睛、身上的米白色睡衣和缩成一团的动作,莫名让成默想到了雪球。
白予乐看他半天不说话,出声问:“怎么了?”
成默回过神来,回答:“我看就不用出去买床了,把这张床搬过去就行。”
“搬床多麻烦,又要拆又要拼的。”白予乐低头继续剪指甲,“以后就在这儿睡呗。”
“好吧。”成默想想也是,而且这里的厨房更宽敞,比店里好施展身手。他走过去指着主卧的门:“这个房间锁了,我打不开,你有钥匙吗?”
白予乐剪指甲的动作一顿,随即道:“这个房间你不用管。”
成默并未追问,拿起还没收的拖将地面上白予乐踩出的脚印拖了。白予乐剪完指甲,把垃圾桶往茶几边踢了踢,忽然想起什么,望向门口堆着的几个垃圾袋,呼吸一滞,猛地翻身而起光着脚冲到门口,发了疯般撕开打结的垃圾袋。
“小白?”
看清里面只是阳台上堆着的烂纸皮和碎木块,白予乐长出一口气。
“没事。”他站起身,头顶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后背靠进迎上来的成默怀里。
“怎么了?不舒服吗?”
白予乐摇摇头:“起猛了,可能是低血糖。”
肚子应景地响起一串咕噜声,成默俯身一捞,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客房放在床上。
“穿衣服,回店里做饭。”
拖鞋被端端正正放在床前,成默站起身,解开睡衣两颗扣子,动作麻利地直接将睡衣从头上拽下来。
白予乐见他没有要先穿上衣的意思,倒直接脱起裤子,赶紧趿上拖鞋跑了。
穿好衣服换好鞋,白予乐拎起一袋垃圾,成默劈手夺下,提起几袋垃圾掂量了一下,递给他一袋最轻的:“你拿这个。”
卷帘门哗啦拉开,成默打开灯,熟门熟路走进厨房。
小卷儿欢天喜地扑着白予乐的脚,白予乐随手从货架上拿起袋牛乳饼干,一手摸狗,一手拈饼干吃。
成默烧上水,偏头瞟了外面一眼,捏着铃铛溜回办公室,翻了条新裤衩穿上。
挂了一早上空档,还是勒住有安全感。
白予乐完全没发现他跑了个来回,在外面和小卷儿说话。成默出来拿了根大火腿肠,切完片,盯着铃铛出神。
这东西一动就响,真碍事,但摘了会被白予乐发现。
想了想,成默抄起菜刀,手按上菜板,猛地往下一剁——木刀把砸在铃铛上,力道控制得精准,砸扁了还保持着大概形状,远观看不出太大异样,但铃舌已经卡在缝隙里出不了声,完美。
刚吃上火腿煎蛋面,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短头发女生。
“那个——”
白予乐抬起头,短头发女生走到柜台前,冲着塞了一嘴面的成默说:“老板,你知道隔壁宠物诊所的联系电话吗?”
成默望向白予乐,白予乐叹了口气,成默的确比他更像这种地方的老板。
“怎么了小姑娘?”白予乐站起身,“我就是诊所的医生。”
女生窘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我以为——”
“没关系,什么事你说。”
“我的猫上吐下泻了一晚上,哦对了,我拍照了。”女生掏出一个挂着水晶玩偶的滑盖手机,摁开相册。
“这是吐的,这是拉的,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