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他及时按住那忍无可忍欺近的唇瓣，话音荡在暖雾里未散尽，忽觉指尖沁入了一牙星火。“掰着手指头数，二十一减三。”陈姝松口时仍叼着那片微颤的肌肤，喉间滚动着粘稠的威胁，“正好十八，哪儿没成年？”

“嘶…。”林雨泠触电般收回手，却扬起彼此发梢的香气挑衅，“那也得等你有够二十岁，我们再谈别的。”

“…”

好好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姝腰肢向上一颤碾碎了他的骄纵气焰，那只盘踞上方作乱的猫儿骤然失了平衡，他刻意拖曳的“姐姐”在颠簸里碎成断续的珍珠串，仿佛被揉碎了骨头般伏进氤氲着暖香的怀抱。

“再亲一下。”他衔着涨潮的月色去够她的鼻尖，索吻时也带着猫的倨傲，仿佛享尽万方朝贡是生来天权。偏有人就是心甘情愿顶礼膜拜，要剜心做猫抓板，要抽筋编逗猫棒穗子，哪怕他要她脑髓蒸成鲜羹，说不定也会系着围裙亲自拨亮灶火。

唇畔湿暖雾气洇开，陈姝舌尖厮磨着珍珠粒般的齿贝，“你这样绑着我的手，我以为是要我老实些。”

“这就能困住你了？”箍着双腕的黑色发圈忽然一紧，拘束囚犯的刑具勒出道道艳痕。林雨泠叼住她下唇，热气渗进贝齿，将寒冬在汗津津的触碰里融化。

“皮圈困不住，但你的心意能困住。”她眼波漾向被雪光映亮的窗，屋内情潮却似火山熔岩翻涌。“得你告诉我，你想熬夜还是早睡？”

“今晚不困。”他话音未落便坠进骤起的漩涡，连床畔台灯也被这余波倾倒，暖橙色光晕将散落的发丝染成流金锁链，囚犯的手铐转移至审判者腕间，渎神的信徒掠夺着神明战栗的疆士。

“好，那就不睡了。”

鹅毛雪片撞碎在玻璃窗，林雨泠被融作红酒锅的蜜渍苹果，话音皆碎在揉皱的真丝绸缎间，偏又不知死活地引着她去寻桃源渡口，尾指勾落淅沥的葡萄红。

相拥的肢体像两片花瓣叠合着生长在狭小的巢穴里，她漫着水汽的指尖痴缠地描摹过他眉睫每一处纹路，在稀薄的黎明里悬停了几十次。“那林家的这个事你还会难受吗？”

轻笑从他唇角溢出，清瘦的后颈倏忽压下，在熹微天光中密不透风地贴着她怀间，数不清的碎吻落在那面颊上。

“不。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心大了，事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