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沂站在卧室门口,踌躇片刻才往客厅去。
秦珩已经把他的外卖提了进来,从塑料袋中拿出来在餐桌上放好,抬起头看见陆舒沂的身影道:“吃饭吧。”
陆舒沂思索了一下,走过去靠着餐桌问道:“你也要一起吃吗?”
秦珩低头看了一眼陆舒沂点的一人份的外卖,哪够他们两个人吃的?他摇了摇头道:“我顺路过来看看,等会儿出去吃。”
“哦。”陆舒沂松了口气坐下,有些庆幸秦珩不打算在这里住,不然他可真的会觉得尴尬。
“要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列张清单发我。”秦珩道,他想陆舒沂既然住到这边来,他也没理由亏待了人。
陆舒沂点头应道:“我带了很多东西来,暂时应该不需要,不过你放心,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秦珩:“好。”
两人对坐着,一时无言。
陆舒沂打开自己外卖的盒子,低头扒了两口饭,也不是很在意面前还有个人看着他吃饭。
秦珩坐在对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都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往这走一趟,只是想着陆舒沂第一天搬过来,怕他会不习惯,也想过来看一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但现在看来这人跟在自己家没有区别。
算他想多了。
他没有看别人吃饭的习惯,于是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好,拜拜。”陆舒沂吞咽下嘴里的饭,抬头朝着秦珩挥了挥手道。
目送着秦珩离开,陆舒沂才舒了口气,安心吃完在新居的第一顿饭。
晚上睡在这么空荡荡的房子里,就他一个人,还挺可怕的。但陆舒沂向来属于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能睡着的那类人,全然没有因为这全新的环境影响自己的睡眠。
……
再和秦珩见面,就是领证当天了。他都还没睡醒,就隐约听见卧室外叮呤咣啷的声音,吵的人闹心。踩着拖鞋跑出卧室一看,是秦珩的秘书正指挥着工人往家里搬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陆舒沂好奇问道。
“是秦老先生说结婚要喜庆一些,让我来布置一下。”秘书答道,“秦总应该一会儿就会来接您,您抓紧收拾一下吧。”
陆舒沂揉了揉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回房间里去换好衣服,洗漱完再出来,家里已经变了模样,窗户和门上都贴了喜字,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礼盒,还有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四盘干果,过道里挂了好多红丝带,最可怕的是主卧的床褥都换成了大红色。
陆舒沂看着有些想笑,突然很想知道秦珩看见这些会是什么表情。不过片刻后又担忧,他们今天只是去领个证,就整了这么一出,那以后办婚礼岂不是更吓人?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陆舒沂连忙晃了晃头,把这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他越过主卧到客厅沙发上坐着,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证件资料都装进了文件袋里,紧接着手机震动两下,是秦珩发消息来说他已经在楼下了。
陆舒沂慢吞吞地下楼,找到秦珩的车后坐上副驾道:“我们直接去领证吗?”
“嗯。”秦珩发动车子往民政局走,路上时不时偏头看一眼陆舒沂,每当看过去时,陆舒沂总会别开视线,于是他贴心询问道,“怎么了?”
“啊?没有啊!”陆舒沂应道,他怎么好意思说他紧张?好歹也是人生中第一次领证,这也挺正常的吧?
秦珩挑挑眉没再问,开着车子抵达民政局,停好车后和陆舒沂一同并肩走了进去。他提前让人预约过了,可以直接办理。
坐在服务台前,两个人先后把自己的证件资料递过去,然后柜台人员拿了两张签字的单子给他们。签好字后,到楼上拍照区去拍了结婚照,再交到柜台人员那去,最后到手两张证件,是他们结婚的证明。
所有的流程,陆舒沂一点都没有操心,都是秦珩带着他在做,所以直到拿到结婚证时,陆舒沂还懵懵的。
他翻开结婚证看了看,结婚照上他和秦珩隔了些距离,面对着镜头时一本正经,看上去不像是要结婚的,也难怪刚刚照相时摄影师一脸无奈了。
不过没什么关系,反正这场婚姻也只是一场协议。
收起结婚证之后,陆舒沂想起还没有完成的正事道:“走吧,去医院测一下契合度,我跟我朋友约好了。”
秦珩点了下头,开车朝医院去。
陆舒沂在路上联系了一下纪思沅,但没得到回复,到医院一问才知道纪思沅接了个很紧急的病人,正在做手术,大概是没有时间陪他一起,不过倒是吩咐了自己的学生带他们去。
尽管不是第一次从腺体抽取信息素,但陆舒沂还是无法忍耐住针管扎入腺体的疼痛,甚至于在医生做准备工作时就有些腿软。
他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去紧闭着眼睛,眼睫一颤一颤的,满脸都写着害怕两个字。
秦珩笑了笑,伸手到陆舒沂面前道:“疼可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