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周县令看着老实巴交的,坑起人来还真是毫不手软。
这皇子若能安全送到府城,他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半路上出点儿什么意外,那韩家几个人恐怕都要跟着他遭殃了。
还好他是星司槐,如果他真是李振,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周县令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说完之后,有仆人直接从马车上拿出了男孩的行李,分明是算准了星司槐不会拒绝,不过以李振仗义的性格,来自朋友的求助还真不会拒绝。
于是这个未来的小皇帝就被放在韩家乐,周县令临走前还给了星司槐一百五十两银子,说是男孩路上的伙食费和他的辛苦费,星司槐没拒绝,要护送一个皇子跋山涉水到府城,这个钱还真不算多。
给完钱,周县令又神神秘秘告诉他,等到了府城,男孩的家人还会给一笔丰厚的报酬。
一副星司槐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星司槐心里无语,面上还是跟着人设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嗨,不就是多带一个人吗,一个小孩儿带着也不费事,不用这么客气。”
周县令听到这话更高兴了,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星司槐:危险都是你带来的。
李淑月和陈佩兰见到这孩子都很惊奇,问他是谁家孩子,怎么跑到她们家来了。
星司槐把周县令的话转述了一遍,担心她们害怕没告诉她们这孩子的真实身份。
“哎哟。”李淑月听了心疼的不得了,“怎么这么小就和家里人分开这么远?”
她摸摸男孩的小手,冰凉冰凉的,一下更心疼了,说着就把他往怀里搂。
男孩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善意,没露出抗拒的模样。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韩雨生在陈佩兰怀里迷迷糊糊醒过来,困倦地揉揉眼睛,然后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咦?”
韩雨生盯着男孩儿,眼神里全是跃跃欲试。
星司槐见状捏了捏他的后颈:“别调皮捣蛋啊。”
不怪他说这句话,先前村里有人带孩子来家里玩儿,韩雨生就是露出这样的表情,随后一口就把人咬哭了,弄得韩家人尴尬极了,赔礼道歉好久。
韩雨生感觉脖子痒痒的,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星司槐默默地被可爱到了,又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弄得他哇哇叫起来。
那个男孩从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动静,安静地站在李淑月身边,静静观察四周。
几个人的行李加起来不少,有一部分在之前就已经搬上马车了,剩下的一些却也让她们收拾了一个多时辰。
平时没感觉,到了要走的时候什么都想带走,要不是马车上位置不够,李淑月连家里养的鸡鸭都想一起带走,最后在星司槐的劝说之下,还是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邻居。
都是刚长成的小母鸡,已经在下蛋了,李淑月心疼的要死,但又怕带着路上出什么状况误事,只能忍痛割爱。
终于收拾好行李后,几个人坐上马车,星司槐坐在外面驾车,刚开始里面有些动静,听起来像是韩雨生在闹着也要出来和舅爷爷一起驾车,过了一会儿才被哄住。
几个人除了韩文君都是头一次坐马车出远门,一开始还特别兴奋,在里面有说有笑,等到了第二天就开始受不了了,隔两个时辰就要下车喘会儿气,反倒是星司槐坐在外面吹着风舒坦多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官道上时风平浪静,离了官道就开始遇到各种抢匪,数量多到让人吃惊,有一次她们停下休息了三次,就遇到了三次劫匪。
星司槐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大部分人,出生在哪里就在哪里呆一辈子,交通不便利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路上太危险了,这要是没他在这一车人就没了。
难怪别人听到他们要单独去府城,不和其他考生一起结伴出发的时候,都那么吃惊,
原来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种送死的行为啊。
旱路走了一半,换水路,星司槐雇了两个人帮他们搬行李,两个人是两兄弟,都长得瘦瘦小小,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似乎经常跟着船来回活动,他俩对船上挺熟的,一上去就放好了几个人都行李,又带他们去客房安顿,还提前给他们送了晕船药。
除了两个孩子,其他几个大人都吃了。
如此主动又贴心的服务,就连上船前一直说星司槐浪费钱的李淑月都没再说什么。
幸运的是两个孩子对晕船的反应都不大,一开始难受了半天,后面就开始活蹦乱跳了。
走水陆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船上人多,反倒一路什么都没遇到,顺利到达府城码头。
几个人一下船就被府城的繁华震惊到了,这里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全是人,李淑月连忙把小皇子抱起来,这要是一不注意,孩子说不定就丢了,又叮嘱抱着韩雨生的韩文君把孩子抱好。
韩雨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看到什么都稀罕的盯着瞧。
星司槐见他一直盯着卖糖葫芦的人,于是上前买了两串,两个小孩一人一串,韩雨生欢欢喜喜接过糖葫芦就开始舔,小皇子则有点害羞地说了句多谢,才从星司槐手里接过糖葫芦。
看看人家多有礼貌啊,星司槐去捏韩雨生的脸颊,他挣扎着扭着身子喊:“舅爷爷。”
得益于小皇子的到来,韩雨生终于明白哥哥不长星司槐这样。
星司槐:“唉……”
系统:“你唉什么唉,人家嫩嫩的小主角喊哥哥,你个老黄瓜也好意思应声。”
星司槐:“得不到就诋毁。”
系统:“……”它终于明白之前星司槐被他恶心是什么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