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疯狗的狩猎本能被激起,猛地向这边扑过来,那妇人被吓到,连忙躲开,同时以为那孩子要凶多吉少,不忍地闭上眼睛。
然而好半天背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回头一看,一个身材极为高大强壮的男人正将那孩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抓着疯狗的脖子,用力一甩,疯狗就被摔到地上,在地面上滚了几圈,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嘴还一下一下撕咬着空气。
看起来狰狞到极点。
韩雨生被吓到哇哇大哭,被后面赶上来的陈佩兰抱进怀里哄着回了院子。
星司槐冲那呆住的妇人道了声谢。
若不是对方喊叫,说不定韩雨生就真的危险了。
妇人猛然回神:“嗨,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么小个娃,谁看了都不会放着不管,倒是我要谢谢你。”
她指着地上的疯狗说:“这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来就咬伤了好几个人,跑得快又不怕打,想抓都抓不到,我儿子在衙门当捕快,被上面派了抓狗的活儿,愁得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唉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去喊我儿子过来把这狗带走。”
妇人风风火火地离开,星司槐也转身回去。
这时候韩雨生已经被哄得情绪平静下来了,但依然眼泪泪汪汪的,一看到他就喊舅爷爷抱。
星司槐本来想训他几句,但看他这么可怜的模样就没说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才一岁多,本来就还什么都不懂,这件事有错的反倒是他们几个大人,在有孩子的情况下竟然不把院门关好。
原以为这个风波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当天夜里韩雨生突然惊醒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害怕,陈佩兰怎么哄都不行,还是韩文君想到了什么,抱着他来到星司槐的房间,将他塞到星司槐的被子里。
韩雨生抓着星司槐的衣服,哭声慢慢停了,随后沉沉睡去。
星司槐见韩文君空着手就要走,压低声音说:“把他抱走啊。”
韩文君摊手:“等下他又哭了怎么办?”
说完拔腿就跑。
根本来不及叫住他的星司槐:……这臭小子。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韩雨生,很愁,他只是个十八岁的花季男孩,根本不会带孩子啊,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带孩子的好人选:“系统,交给你了,万一他醒了你就叫醒我。”
“好啊。”
系统答应的特别痛快,快到星司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向系统确认了一遍,得到的还是肯定得回答,他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星司槐摸着自己湿透的床单,浑身都是低气压。
系统无辜道:“你说他醒了叫你,他尿的时候没醒啊。”
星司槐:“呵呵。”
系统:“你骂我。”
星司槐:“对。”
系统立马把呵呵两个字加入脏话词库。
上午,星司槐在水井边搓床单的时候,外面突然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那人腰上挂着腰牌,看打扮,似乎是官府的人。
星司槐还看到了昨天那个胖妇人,他隐隐猜到这些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果然,那个差役打扮的人,一开口就提到了昨日那条疯狗,他说那几户被狗咬伤的家人,为了感谢他,合资打了块牌匾要送给他。
星司槐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妙,果然,那差役往旁边一让,露出后面被人抱着的牌匾,他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牌匾上赫然刻着“疯狗侠”三个大字。
胖妇人自豪道:“怎么样,霸气吧,这三个字还是我想的,我一看就知道像你们这种豪迈勇猛的大侠肯定会喜欢这种。”
星司槐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大家太客气了,牌匾就不用了吧。”
他真的不想当什么疯狗侠,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然而这群人没看出来他的抗拒,以为他只是客气,夸了他一番,留下牌匾就走了,徒留星司槐对着疯狗侠欲哭无泪。
在旁边看完热闹的陈佩兰抱着韩雨生笑道:“我们雨生的舅爷爷也是当上大侠了呢。”
韩雨生睁着大大的小眼睛,双手摸着牌匾一副很喜欢的样子,让星司槐想藏起来都不行。
唉。
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