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脏跳你就要杀我,是不是有点太无理取闹了。”江映真诚发问。
这年头白刃也喜欢打打杀杀?
“我心脏跳难道不是你的错吗?”男人口出狂言,大有一副“我见到别人心脏都不跳,怎么独独见到你就跳”的理所应当感。
于是江映控制不住脸颊抽搐了一下:“想杀我不用找一个如此拙劣的理由,我已经能够接受莫名其妙的杀意了,真的。”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月光照亮大地,暗红的,昏沉的,雾蒙蒙的光。
江映磨了磨后槽牙,感受到几分痒意。
她按住久未进食的腹部,试图减少饥饿感,顷刻又被躁动的战意取代。
好战,暗影刻在骨子里的源代码。
或许白刃也刻过?江映有些不确定地想,但看见男人冷漠的眼神,她确信对方只是想解决掉她,而不是因为这场战斗兴奋。
多有意思。
夜色尚浅,凉风袭来,远处的灯光透过树叶间隙传到了森林里。
柔和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在两人头顶,落下一层红色的纱,显得诡谲,不同寻常,只是无人发觉异常。
江映的食指划过银色的刀刃,凹槽里滚烫的岩浆让她感受到微微的热意,也激起了她的几分不理性。
赤橙色的火焰留下的痕迹转瞬就被治愈了,这就是白刃吗,江映在他身上寻找着代表排名的号码。
很遗憾,男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无从得知排名。
治愈能力很强,攻击力度倒差点火候。
江映回味着刚刚的一击,眼神愈发狂热。
她缺治愈能力啊,稀缺啊,做梦都在许愿一张治愈卡。
赤橙色的火焰他能够治愈,暗红呢,幽蓝呢,甚至是漆黑……他的治愈能力可以达到哪个级别呢,有什么法子可以夺过来为自己所用呢?
密密麻麻的想法占据了她的大脑,阴暗的,不健康的,理智的,没有加以区分,通通涌了进来。
江映跃跃欲试,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刀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专注地睁大眼睛,红色,一切都是红色。
白挺身直立,漠然地看着她,仿佛不为所动,即便空气中的热因子都在悄悄凝集,大树都因此变得蔫了吧唧。
“啾啾啾!”
清脆如玉盘的鸟鸣声唤回了江映的片刻理智,紧接着胖嘟嘟的小鸟开始啄她的头,江映捂住脑袋,猩红色瞬间从眼底退却,眉间染上几分迷茫。
刚刚……
自己是怎么了?
她甩了甩手腕,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差点忘记眼前人的身份。
江映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怎么回事?
“抱歉,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交谈下去,感谢你治好我。”她敷衍几句,匆匆离开了。
江映的动作稍显慌乱。
白站在原地,左手按住躁动的右手,同时强压住心里莫名涌上来的念头。
该死的,为什么要去想晚饭该做什么菜,还想要拿起锅铲?
他抬头望向圆圆的月亮,一定是因为宴会的原因,太反常了,白捂着额头,头疼异常。
不仅头疼,心脏也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高高举起匕首,噗嗤一声,心尖血液顺着泛冷光的刀刃流了出来,纯白的长袍盛开了朵朵血花。
男人好受了几分。
迅速流失的生命力又让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扶住树干,抬手覆盖心口,柔和的白光治愈着伤口。
反反复复,属于人的思考被推翻,他笃定,江映于他的心脏有害,一定得消灭。
但不是现在,必须得循序渐进,寻找机会,否则就会被取代,毕竟那个人总想取代他。
而他并非唯一。
……
森林里发生的一切短暂地被抛之脑后,江映嘴角下垂,拍打着手环,不可置信地低喃。
“又坏掉了吗?”
黑星能不能提供一下售后服务,她抱怨着,并且犹豫地开口:“话说,怎么感觉变透明了?”
手环是银色的,平日里藏在衣袖之下,不怎么显眼,然而此刻借着月光,江映却发现它更加趋近于淡白色。
算了,等会找白岸修一下吧。
脑海里丝滑地划过这个想法,江映耸了耸肩,正打算离开。
有人惊喜地叫住了她。
“江映,好久不见!”
她回过头。
竟然是周柯,穿着极具白鸟基地特色的服饰,眼下乌青,气喘吁吁地跑近,头发被汗打湿了,胸廓剧烈起伏,不知道的以为他干了什么重体力活。
可他只是跑了很久,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