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抚虞不和他抢,任由他将那页草稿纸揣进兜里,上课铃响,老师开始讲昨天发下来让做完的周测卷。
“ignorant——愚昧的,”英语老师放下书,带着释怀的笑容看着座位上的同学,语重心长地开口:“其实,这篇翻译成愚昧的过于去贬低少年的意气风发,应该翻译成懵懂的,很少在习题上遇到讲你们这个年纪青涩的情感,这些情感或许构不成爱情的千万分之一,因为你们对爱情还处于探索的阶段,只能懵懂的去接受成年人给你们的概念,而成年人隐藏了爱情最后的普遍模样。”
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讲偏了,生硬地扯回了话题。
赵抚虞在单词本上抄写下ignorant这个单词,写上了两个翻译。
讲完一篇阅读,一节课还剩七八分钟的样子,英语老师想起来刚刚被谢佑津打断没有听写单词,便叫同学们拿出单词本准备听写,还抽了刚刚唱歌的谢佑津。
谢佑津:“老师,真不带这样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赵抚虞也因为谢佑津的犟嘴被抽上去。
两个人名字被英语老师老师念出口的时候,后面有人开始大口呼吸,而算不是抽到他们,英语老师疑惑地看了一眼黑板前面的两个人,又看了眼座位上的同学们。
“怎么了?”
同学们当然不会说是逃过一劫,而是打转转:“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老师抽的太准了,给人家一桌抽到了。”
英语老师:“好好听写。”
等听写完后,老师批改完黑板上两人的就下课,英语老师没有拖堂,叫课代表收齐听写本晚自习之前抱到她办公室里。
临近高考,很多老师都盯着谢佑津和赵抚虞,所以他们都会学到最后一节晚自习下才走,等到时针转到十点十分,两个人才慢慢悠悠地收起试题,相视一眼后一起离开教室。
五月的阳城晚上很爱下雨,昏黄的路灯下谢佑津将大半的伞递到赵抚虞那边,却被赵抚虞握住他的手腕控制住伞是在中间的。
因为赵抚虞脚的原因,他们走得很慢。
“上次下雨,你给小猫的打伞那天雨好像比今天大一点,是吗?”
听到赵抚虞的话,其实谢佑津记不太清楚了,那天其实还好吧,既然他能把那把伞给出去,就证明雨是不大的,理应比今天猛烈一点啊,可嘴上还是顺着赵抚虞说:“怎么?那天就爱上我了?”
赵抚虞诚实道:“不至于,但是确实让我想到了我自己养的那只猫了。”
谢佑津:“在阳城?”
赵抚虞抿唇摇头:“他去找自由了。”
谢佑津也顾不上那么多,将伞换到另一只手,单手搂住赵抚虞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不想让外面的雨水打湿他一分。
但他想,不止是雨水。
那些喷涌而来的恶意,谢佑津都想为他挡住,想要赵抚虞这辈子都是爱笑的,现在他所看到的赵抚虞是温柔的、孤寂的,就和自己在阳城第一眼看到的那般感受一样,骨子里赵抚虞还是不开心的。
太柔和了,谢佑津想看赵抚虞身上带刺的模样。
赵抚虞低着头进到谢佑津的怀里:“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谢佑津:“一见钟情。”
赵抚虞回忆起在便利店的初遇,谈不上多梦幻,因为自己新买的手机摔坏了,导致他第二天只能去这边的线下店重新买一台,但是没想到在谢佑津那边是...一见钟情。
“就那次我摔坏手机,你喜欢我?”
谢佑津把人搂紧了一下,在他发顶轻吻了下,没说话。
——
六月六日,全市高一高二集体放假,而被学校安排考试的八个高一高二的学生被叫去会议室开了个小会,等领导讲完话,领取了考试文具才能离开,这时学校内已经没有人了,八个人在楼道分离时互相打气加油。
“铸我一高荣光。”
“义不容辞啊。”
赵抚虞也说了句,然后跟着谢佑津离开了,校服下插兜的谢佑津刻意放慢脚步等着小跑跟上自己的赵抚虞,一开口周围都想漫起醋味:“和他们聊什么呢?都是被拉来参加考试的。”
赵抚虞发现那天聊完“什么时候喜欢上彼此”这个问题后,谢佑津越来越黏糊,就那种好似赵抚虞犯了个错误,谢佑津怕他再犯死活不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得自己控制着。
赵抚虞笑笑:“随便说一下,像是大难临头的壮言。”
谢佑津哦了声,往侧边瞟赵抚虞。
跟自己生闷气没用,赵抚虞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又不知道,虽然刚刚那个男生眼神很炙热,赵抚虞没察觉到的炙热还在男生眼前笑着聊天,但是怪自己没有先给赵抚虞讲那个男生追过自己,是个gay。
赵抚虞不知道,把自己送去对方眼下,是他的错。
谢佑津二话不说,勾住赵抚虞的脖子,扣住赵抚虞的肩膀,情绪来的很突然:“要喜欢我,要爱我,要只要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