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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师尊还是予了我另一个方子。
却又说是宗门里头传了几百年却无人用过的一道方子。
来源已不可查。
叫我别抱太大希望。
我却还是郑重其事的谢了恩,三叩九拜,又顶着这不入流徒弟的名号,为这些年辜负师尊心血的事,道了歉。
师尊活了大几百岁,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数不胜数。
似也没将我这事太放在心上。
一摆手,只叫我赶紧回去,办正事要紧。
我咬着牙,眼含热泪,还是千恩万谢地滚了出去。
很狼狈。
但我紧攥着怀中的丹方,在风雪之中,却觉得心里暖融融一片。
我回了那院落去。
申时衍似是还没清醒。
睡觉的姿势只是换了个边蜷缩着。
从外侧床沿滚到了贴着墙面的里边。
我便趁机又将给他留的那字条摸了回来。
正打算毁尸灭迹,却才发觉不对劲。
——那纸上分明有泪湿的痕迹。
申时衍定是读过了,哭过了,然后才又重新躲回床上去了。
我正要迈出房门的脚步一顿,一旋,又拧回来,到了申时衍床前。
方才他背对着我,叫我一时没细看神情。
而如今……那在我走近后明显不复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已将他装睡的姿态暴露无遗。
我坐到床前,躺倒下去,将他揽在了怀里。
他颤抖着,呜咽着,把哭声压得很低。
我伸着指腹,替申时衍将眼尾滚下来的泪珠抹去。
然后,心一横,将他扳倒面对对着我的方向。
他紧闭的双眸已然泛红发肿,泪却还没止住。
襟前的衣服湿了大片,泪痕晕染的痕迹星星点点。
我心口一阵一阵地生疼。
不知第一句话如何开口,便只得先伸手将他抱得更紧。
他满头的白发随之散开,倾落在我手边。
隐约,又比先前的颜色更浅淡了点。
“……申时衍。”我唤他,又半是自我安慰半是同他说话地喃喃,“我能救你的。我能救你的。”
我边这样自说自话,边从怀里摸出来那张师尊给我的方子。
“我没骗你,我当真去找了方子的。”
申时衍的抽噎仍是断断续续。
他没应我。
而我自顾自地,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想起来方才没给他渡灵。
想来他又是看不清听不见。
一摸他腕处,果然如此。
我轻叹一声,便搭着他腕处替他渡灵。
然而,才又将方才的一番话,重又整理情绪复述了遍。
申时衍仍没说话,哭声却终于慢慢停歇。
他的视线落过来,瞧见了我拿在手中的那方子。
似是停下来仔细看了些许。
却很快便又摇头,眼神只是闪躲。
“我已经,没用了。”他说,“道心,炼器,又……离体多年,经脉,早就枯竭。纵使……有朝一日,能、取回道心,也,无济于事,既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
我攥着他掌心。
我说:“我不在乎你往后还能不能修炼,有没有先前那些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