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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腐尸生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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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郁春浑浑噩噩想了一晚上的糟心事,没起来,关阇彦则是一宿没睡,眼睛从晚上睁到了白天,清晨,几个托着货物从山路上摇摆而来的过路人激烈地谈论着什么。

“嘶,冷死了,不是说越往南边走越暖和吗?!怎么冷成这样!”

“呆瓜,都几月份了!哪里都冷!”

“还是京城好!!!我想家了哎!”

看来是一帮从京城赶过来的送货汉子。

提到京城,关阇彦的耳力便刻意敏锐了一些。

那些汉子的话题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完全没让关阇彦失望:“哎!你们听说了吗,安南都督和他那新婚娘儿们死了!”

“这我知道啊!!!听说死得离奇,被人分尸了?!”

“放屁,明明是一把火烧死的!”

“瞎扯,不是被人毒死了吗,俺家亲戚还亲眼看到了他们夫妻二人下葬的情形呢!”

“你搁哪儿亲戚打听的消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从路上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听来的!”

“妈的,鬼知道怎么死的,一个个都传得神乎奇乎的,不过都是不敢相信咱们中晋的顶梁柱大将军会这样不明不白死了!”

“反正就是死了嘛!”

“嘘,你以为出了京城就能乱说话,什么顶梁柱?!中晋的顶梁柱是皇上,你们小心点放屁,别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掉脑袋的!”

“马上要到驿站了,大伙儿都打起精神来!!!”

看来已有百姓知道圣人不满关氏的念头。这中晋,看来是要变天了。

关阇彦眉头压低,他信手拿了只带帘的席帽给自己扣上,将自己伪装成同样赶路的人。他推门出去与这帮赶路汉子会会。

刚拉着车马到驿站门口的汉子们刚看到关阇彦的人影,手上就接到了他抛来的干粮和酒水。汉子们哈哈大笑,招呼道:“谢啦哥们!!!”

关阇彦客气道:“我看各位大哥也是从京城来的吧?方才听到你们在侃些事,我也想来打听打听。”

“嗐,兄弟几个在路上徘徊快个把月了,不在京城!那些玩意儿也是我们从旁处听来的!哥们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几番对话下来,才知月末七八日前,在京城落脚成婚的夫妻俩个双双死了,恰好那段时间里,关阇彦等人分拨各地,都不在京城,算是有人故意将他们引出去,自己留在京城做手脚呢。

关阇彦心里也有点数,京城的芳樱楼牵扯多帮,那真正的幕后凶手利用阿卟四处布局,一旦局成,关周杜李四家便能一网打尽,搅得中晋如同一锅乱粥。这家伙多半是南禺的人,也或者是埋伏在中晋想要篡权谋位的奸细。经过几番在南禺的探索,不管是南禺人还是奸细,都毋庸置疑与当今所谓的秘术掌权人“通仙大人”脱不开关系。

他一时也没办法从震惊中缓神,完全没想到关昀洲和魏澜清竟会死得这么突然。他在与汉子们有一搭没一搭接话时,也暗暗揣摩幕后真凶的用意。莫非是发现局败,关昀洲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想要杀人灭口?如此也是完全堵住了他重回中晋的出路……真是……

就连关阇彦自己都忍不住叹一声,妙计哉。

后续他又打听了一番家中爹娘的情况,幸好,在关昀洲出事前,他们夫妻二人便回了岭阳,听说是大婚夜后头脑便不清明,回了岭阳休息。关阇彦猜到,“不清明”应是当晚夜里关昀洲在屋里下的迷药所致的。

听说关氏这俩位知道儿子儿媳死讯后,悲痛欲绝,俩个人都昏迷在家许久……看来二老还不知关阇彦和关昀洲二兄弟的身份纠纷。

关阇彦也是好奇,关昀洲选择替代他的身份,定也需作出牺牲,譬如从世上抹除掉自己的存在,他消失那么久,竟也无人在意。也是可怜可恨。

最后,他也是为自己的贪嗔和无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魏澜清当然也是这个下场。也不知他们二人在死前,是否明白自己已经沦为了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想罢,那群汉子聊得上头,和关阇彦讲起不少题外话,比如同不久前,居然有几个南禺人,跋涉千里去了京城报官,简直是不可思议。问是报的什么事,竟是说南禺好几个村子接二连三丢了孩子,寻都寻不回来,听说还跟什么玩邪术的人有关,那些孩子就是被怪人抓走拿去炼药了。

南禺类似盘龙山那样的祭坛应还有许多,它们一个接一个复苏,就算古溪村侥幸逃过一劫,其他村子寨子可不一定。关阇彦和魏郁春离开南禺的这段时间,南禺竟是愈发乱了。

关阇彦神色沉重,又闻这些孩童怪死案惹怒了京城的圣人。圣人旋即派了大理寺的人远赴南禺,与当地的官府携手办案。听说最先去的地方就是古溪村!

这可麻烦了!

他以前在古溪村呆过好一段时间,没几个村人不认得他,他和魏郁春甚至还差点被诬陷成害孩子失踪的凶手!那村人们不懂世面就罢了,京城来的人却不是好糊弄的主子。若是那些人先到了村子,冯家必先遭难,他那不明不白的身份也会被戳穿,他以后要怎么再在南禺立足?

还有,他也不是很愿意将南禺秘术的秘密交代给圣人的手下。毕竟,他察觉到中晋变天,也清楚圣人怕是也不高兴藏着对关氏的排斥心了,倒是凑巧,关家几番出事,圣人几番变心,加之关阇彦一直对他遭刺杀的原因存疑,种种下来,他很难不怀疑,关氏的遭难是否出自圣人之手了。

关阇彦肃然坐着,摩梭着手指想对策。

汉子们说,那京城大理寺的官老爷好像没几日就到南禺了。

还来得及,不过就是时间有些紧,关阇彦当即决定绕路,在京城的人到之前就回古溪村!

汉子们被驿站的人招呼过去吃茶了,他则收拾齐整去唤魏郁春,他刚要去敲门,魏郁春便背着包裹启开了门。她衣服早就穿整好了,手上还抱着三四只大包袱,其中最大的一只正好塞了食盒。

关阇彦哑然:“方才你都听到了那些?”

魏郁春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犯愁,她一看到他就活似见鬼了一般,眼神飘忽一阵,手紧紧抓住包袱,强壮镇定道:“嗯。得早点上路了,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冷漠绕开俩步,匆忙离去,闪闪躲躲,像是在避瘟神。

关阇彦昨晚回去后,的确为嘴唇上残留的香温开心过,可夜色寒凉,唇温散去,他又想起那些冲动的话和动作,魏郁春还未回应他,他高兴得太早有什么用?羞耻心上头,他就这样懊悔地过了一整宿无眠之夜。

他本很希冀第二天早上,魏郁春会对他有些好脸色。

但是,没有。

他再没有昨晚那样不知廉耻的心情了,他眼神追随过去,望着魏郁春苍凉的背影,不甘心道:“昨晚没睡好?”

要不然怎么起得这么早?还能听到他和那群汉子的对话?

她睡不着,肯定是被自己影响的。如果她对他没有一点意思,以她那个淡漠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些反应?她今日的冷漠,或许是在害羞。

魏郁春抿抿唇,摇摇头:“我担心爹娘和妹妹罢了。”

关阇彦欲张口继续问,但魏郁春已经加快步子匆匆从眼前消失了。

他语气宛转回来,化作一声惆怅的叹息。

他的心紧巴巴着,不大开心。他本打算将房门关好,抬眼时瞥到屋子桌上除了一盏已经燃尽的油灯,便还有那只已经冷得干巴的烤鱼。魏郁春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甚至连带走的意思都没有。

她……性子那么傲,昨日他又那么激动,未经人允许,便夺了她的初吻,她睡不好怎么会是害羞?八成是怒了。

关阇彦眉头紧皱,脑袋耷拉下去,他精神头不算好,一大清早的打击让他更是心情沉重。他换位想了想,如果一个清白的姑娘,平白无故被一个她不喜欢甚至讨厌的男人冒犯了,那个姑娘定是要恨死这个男子了。万一这个姑娘还有喜欢的男人,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他瞬间就想起了京城的陶明案。魏郁春待他和待陶明案的态度完全不同。并且陶明案之前也一直对魏郁春有追求的意思……孜孜不倦、反复攻克下,魏郁春若是妥协了怎么办?

难道,她真的喜欢陶明案?毕竟,她之前的确亲口说过“就算她就是喜欢他”这种诸如此类的话……

也不一定……万一不喜欢呢?

万一她单纯是不喜欢他呢?

可他不是瞎子,魏郁春并未和陶明案有过拉拉扯扯的行为,倒是陶明案有段时间黏着她不肯走……

她之前那些话八成就是激他的气话。但!万一她以后会喜欢上陶明案呢?!或者其他男人呢?!幸好此一辞别京城,他们二人都难以再与陶明案相聚,没了缘分,魏郁春怎会继续被陶明案勾引了去?可如果不是他,也不是陶明案,其他的男人能有几个比得上他们,一堆歪瓜裂枣,怎配得上他的意中人?!!!

他乱了心神,胡思乱想一通,越想越急躁,最后发现肚量竟小得连一口的口水都容不下。岂有此理……他关阇彦也有今天。但他敢做敢当,都认了这些苦楚。

原来被拒绝的感觉是这样的……他冷笑一声,回忆起从前他也曾那般恨绝地拒绝过魏郁春,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也是,这么羞耻疼痛,魏郁春已经体会过一次,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释怀?

关阇彦老实了不少,收拾东西,拉出马匹以至于上路许久后都没有吭声过一句。他浑身好似罩了一层浓郁的阴霾,面色不苟言笑,与他擦肩而过的过路人都得突然胆寒后怕一下。

考虑到时间紧凑的问题,魏郁春提议先去最近的集市上问路,她想要抄近路赶紧回去。

关阇彦便顺着她的一切意思,跟在她后面,以至于魏郁春打听出的那条近路,便是他曾经遭遇暗杀后被迫往南禺逃跑的噩梦之地时,他也只是苦笑了几番,不曾拒绝,最多在最后离开集市时,默默去了一家药铺买了些不知名的药草,顺便补买了糕点。

这一切,魏郁春都不知道。她感觉到关阇彦的心情低落,可她不曾做好回应他的准备,便不会信口胡诌。

纠结下来,索性不言语了,是她的作风,闷得很。刚好关阇彦今日也闷,她反而因为不用像之前一样动脑筋对付他,感到轻松。

一日将过,近路意味着不必沿着大山脚下弯弯绕绕的小路消磨时间,而要去那些鲜为人知的山谷中找方向。

他们路过很多山,甚至也爬过几只矮山头,这些野山不出名,山上鲜有人迹,但二人有不少上山的经验,区区野兽虚张声势的嚎叫声,和愈来愈浓的浓雾,已不足为惧。

他们眼看路被高山拦截,只好将马牵送走,然后在凌晨之时来到了一座最高的山,此山地处群山谷深处,附近无驿站,二人只好趁着夜色咬咬牙将这座山翻过去。

今日月色漂亮,关阇彦的脸色在月色下显得越来越苍白,这座山谷,埋葬了太多他的心腹。每向上攀爬一步,他都好似能听到一阵曾经暴雨中血流荒野时的哀嚎惨叫声。

群山谷常年温湿,一旦下雨,山体便会冲下无数坍塌的沙石,寸步难行。三千士兵就这样死在了群山谷,他们都为了护住自己离去。生命的沉重,变成锁链,沉甸甸地将他那颗心裹挟得快要迸裂。

他的确得回来看看他们了,今日顺路,是个绝妙的机会了。他勉强收敛让他透不过气的趁他感,嘱咐魏郁春:“此山坡度不小,沙石居多,也没有好路能走,上去的时候扶着点树。”

魏郁春听着他因为一整日不怎么开口而变得嘶哑的嗓音,错愕间“嗯”了一声,然后生涩地补了一句“谢谢”。

看着关阇彦那副快要碎裂的样子,她觉得可怜,以为他还因为昨晚的事伤心,也心想她还未给他回应,如此拖延别人的时间是不对,可她真的纠结,说不了答案,便大发慈悲主动和他说了话,权当安慰了。

“你对这座山很了解吗?”

她的语气很淡,让人听不出生涩的意味。落在如今情绪低落的关阇彦耳里,不像是关照,倒像是一种怀疑。怀疑他暗藏城府,又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如此,他就更不能说这山中葬送上千亡魂的事了,深更半夜的,甚是阴寒,说出来岂不是更像是蓄意恐吓了?

他苍白一笑,只是摇摇头,哑声道:“别担心,有什么事,我护你。”

魏郁春察觉到二人之间话不投机,她便识趣地不往下聊了。

关阇彦对这座山还算熟悉,他领在前头,带着魏郁春向上赶路,他一边走,一边紧紧抵着挂在腰间的长剑,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被月光斜斜映下的背影充满了安全感。

他接收密报来南禺前,就曾先行测探过有关此处的地形,以及预判种种突发情况,其中印象深刻的便是,南禺的群山谷常年阴湿,浓雾将谷下地热紧紧包裹在山谷里面,孕育着一种毒虫。这种毒物喜湿热,一旦山谷暴雨,气温骤降,尽数退散,所以他上次逃离此处的时候未曾碰到那些东西。

这毒虫虽然长得怪异可怖,但毒力却不大,甚至连行动能力也很差,只会在地上随意走爬。即便再眼瞎,被咬了或是刺了,也只要提前准备好药材,就能将问题迎刃而解。所以他在出发时才会去药铺备药。

至于他为什么没把这种重要的事告诉魏郁春,不过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毕竟有他在,那些小东西根本没有机会碰他们任何一个人一根汗毛。甚至那些药材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而是以防万一,留给魏郁春应付意外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而且,女子不是都特别讨厌虫子这种东西?他记得魏郁春也是很厌恶的。那他干嘛要自讨没趣,让别人一路上提心吊胆,本来就招了人嫌已经……反正那些毒虫总归没办法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他们往上走了走,魏郁春突然感觉身边有诡异的窸窣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茂密的树叶中乱窜摩擦,这种动静很小,特点是密集隐蔽。

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关阇彦便拔剑信手在地上划了一个圈,动作利索无比,那些声音就全部销声匿迹了。

他不耐烦地掸掸身上的灰尘,蔑道:“不过是些烂虫子,不足为惧。”

魏郁春眨巴了巴眼,在关阇彦刚放下警惕心的时候,她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大群瞪着猩红血眼的类似飞蛾样的大虫,它们慢慢从草地中探出身子,抖抖灰尘迅速起飞,在茂密的丛林中组成了一只飞虫军队,刚好就飞舞在他们的头顶。

关阇彦方才灭虫,好似惹怒了这群大虫,它们怒张飞翅,撅着身子,勾着屁股上毒尖刺往他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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