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鱼岸出院后,陆鸣弓便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鱼岸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韩敏似乎出了点状况。
韩家的资金状况本就不稳,他们本想通过吴涯来拿捏鱼岸,可没想到路爷爷会插手相助。
一开始,韩家是算准了路爷爷不会帮鱼岸,毕竟他虽然是路爷爷最喜欢的大儿子的唯一的孩子,可鱼岸却很不讨路爷爷喜欢。
虽然他们偶尔见面还能聊几句,可路爷爷对鱼岸的工作非常不上心,明知道他不适合娱乐公司,生意做得一塌糊涂,却放纵不管,再加上从监狱中出来后他又没什么人脉,那几年鱼岸过得很不好。
韩敏就是韩家放在他身边盯着的棋子,鱼岸一直知晓其中利害,却一直坚定地打算完成和韩敏结婚生子的任务。
周一忙完,鱼岸好不容易能有时间休息休息。他的爱好只有种地养蔬菜,鱼岸不敢养小动物,也不敢培养其它能让人抓住把柄的爱好。
他刚出狱时养了一只小鸟,叫鸣鸣,它有着黄色的尾羽,额头前还有淡淡的粉色,经常喜欢蹭蹭鱼岸的手指,每次回家都会说:妈妈好。
多乖的小鸟,可惜第二年便离奇地死在了笼子里,鱼岸把鸣鸣的尸体送去检测,才发现是中了毒。
他当时刚回归路家,查了好久才发现内鬼是钟点工。
不知道是谁要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家有那么多害怕的事情,鱼岸很想回去继续坐牢,而不是在路家担惊受怕。
是报复,应该是报复,上天看他拿走了属于真少爷的财富和权力,所以要报复他。
鱼岸的新家在郊区的一间别墅,他脚好后种了一大片玉米,每日里施肥浇水,日子好像也有了盼头。
就在他锄完杂草,蹲坐在地里看玉米苗时,手机突然响了。
“喂?”
“哥。”
是陆鸣弓,他早已拉黑陆鸣弓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号。
鱼岸有些不爽,他嗯了一声:“你的副业是干诈骗吧?这么多手机号?怎么不拿去批发?”
“哥,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如果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吧。”
鱼岸向来听不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他啧了一声:“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话,别话中带话。”
陆鸣弓愣了两秒,似乎很是纠结:“哥,我今天去和医疗器械公司谈生意,遇到了嫂子……她好像和一个男的在……亲……”
“呵,”鱼岸嗤笑一声,“接吻就接吻,亲?你以为你这样说就显得你很单纯吗?”
“可是嫂子出轨了!哥,你不觉得膈应吗?”陆鸣弓的声音很焦急。
鱼岸的心情却没有因为韩敏的出轨而难受,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道:“陆鸣弓,你是太闲了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医院送点芒果,再送点旺仔牛奶和火龙果?”
“……”
电话那头似乎没了声音,鱼岸刚想挂断,就听见陆鸣弓嘟囔道:“少点人生病吧,世界和平。”
鱼岸翻了个白眼:“别装了,再见。”
挂断电话,鱼岸发了会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鼻尖是泥土和植物淡淡的清香,每次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安静下来。
鱼岸换了件衣服,开上车,给陆鸣弓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陆鸣弓似乎喝了点酒,他有些惊讶地接通:“哥?”
鱼岸嗯了一声:“你走了没?什么酒店,地址发给我,我去看看。”
“没有,嫂子和那个人好像还在吃饭。”
陆鸣弓报了酒店的地址,鱼岸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车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停下,鱼岸给李闻逃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定位韩敏的手机。
陆鸣弓在酒店楼下等着,鱼岸停好车,老远便看见陆鸣弓站在酒店旋转门旁,穿着件条纹衬衫,金色的阳光描摹着陆鸣弓的侧脸,从鱼岸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阳光在他的鼻尖上跳舞。
陆鸣弓似乎察觉到鱼岸的目光,转过头来,眼眸里添了些亮光:“哥,这里。”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鱼岸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初中,陆鸣弓会去打工赚钱,打完工后他总会朝着鱼岸挥挥手,告诉他今天卖了什么。
他的声音褪去幼稚,这种错觉很快便掩了下来,鱼岸垂下眼眸:“韩敏在哪里?”
陆鸣弓的眼神黯淡下来:“哥,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说韩敏的事情?”
“既然喊我哥,你就要喊韩敏嫂子。”鱼岸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陆鸣弓的眼睛,观察到他皱起的眉,不由得笑了一下。
“再说了,你喊我来为得不就是打小报告?”
陆鸣弓闻言有些意外,他挑起眉:“打小报告?我是为了你好。哥,你也太偏心嫂子了。”
“不偏心你嫂子偏心你?你是谁?以前还能算我兄弟,现在算不上,不过你这消息给得好,好处我还是要给你的。”
鱼岸拍了拍陆鸣弓的肩,可对方没有露出想象中贪恋钱财的表情,鱼岸有些疑惑,可也没多想了,跟着陆鸣弓进了酒店。
两人进了酒店二楼,鱼岸和陆鸣弓从后门绕过那桌,坐在最远处的墙角。
韩敏和她的新的暧昧对象正在二楼吃饭,两人你喂我吃口蛋糕,我给你夹菜,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鱼岸瞟了一眼,没有吭声。他坐下后点了两三个菜,看完菜单后,鱼岸扬起眉:“你喊我来这里,不会是为了让我给你点菜吧?你的生意呢?不谈了?”
“找了个借口,我本来就是充人数的。”
陆鸣弓把和院长的聊天记录调了出来,鱼岸淡淡地瞟了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