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身影出现在月光殿门的上空,直直地砸在了石阶上,发生巨大的响声。
正打着瞌睡的守门人于莺一个激灵,惊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浑身是血污的薇诺娜倒在了她们的门前。
“哎,你怎么样!”于莺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浑身的伤痕,眼神一悸。
骑士团的人果然下了死手。
她的身上,除了肚子上的致命伤外,大伤小伤不断。
“没死。”薇诺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侧脸对上于莺忧心忡忡的目光。
“你的能力——”于莺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
祭司占卜过这个人并非恶人,甚至还和普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月光殿也因此封锁了她具有空间转移之力的消息。
可空间转移之力,终归是属于外族的能力。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混了些外族的血脉?
或许,王族亦有可能。
她看着薇诺娜,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薇诺娜不知道于莺此刻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转移到这里的目的,是希望月光殿的人能施展祝福之力让她的伤势没有那么重,这样她就能恢复快一点,然后回去找普怜。
薇诺娜想礼貌地提出这个要求,突然喉间一痒,又吐出一口血。
血液喷在石阶上,身旁于莺惊呼着,薇诺娜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要渐渐消失了,她连忙放弃迂回的想法,将自己的意图道明。
“能不能麻烦你们再帮帮忙,普怜还没有救下——”薇诺娜说着,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一边咳嗽,一边眼前逐渐变得一片漆黑。
“我还得再去一次。”
“好,我答应你,你先别——”
于莺还没说完,薇诺娜就失去了意识。
三天后。
薇诺娜醒来。
她睁眼一看,发现自己又被安置到了普怜的房间里。
身上还留有轻微痛楚,不过还可以忍受,薇诺娜摸了摸左臂的伤处,已然结疤,知道这是自己受了祝福之力的结果。
她坐起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沾满血污的外衣已经被人换下,套上了一件属于歌姬的衣物,如月光一般莹润的华纱。
“醒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薇诺娜定睛去看,发现这里的角落,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女长者。
她顿时生出一种预感,是眼前这位长者救了她。
长者仿佛能看出来薇诺娜心里在想什么,面上微微显出几分笑意,“没错,正如你所想,是我救了你。”
“衣服也是我帮你换的。”老者又补上了一句,看着薇诺娜的眼神,变得慈祥起来。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薇诺娜听着,虽觉有一点奇怪,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简单地道了谢。
“大恩不言谢,待我完成心中所想之事,再来报答!”
说完,她就起脚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然后再找一无人之地进行空间转移。
平白无故地消失还是挺骇人的。
待普怜回来之后,再付这些日子里麻烦月光殿的报酬。
“女娃,你做什么!”老者没想到薇诺娜一醒来就要再次去找打,终于把于莺说过的有关她对于普怜的狂热这件事正视起来。
那守门的丫头真是好眼力。
“快停手!你这样做只会徒劳!”
薇诺娜闻言只顿了一下,脚下动作不停。
老者说的话未必可信。
普怜还在等着她,她得赶快。
老者见状,知道自己仍不能为薇诺娜所信服,便加大了筹码,“我是这里的祭司,月光。”
“占卜结果所示,你现在去找她,把她带回来的概率为零。”
薇诺娜这才转头,压制住想要离开的急切心理。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不知道,这位祭司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薇诺娜倒不是有疑她祭司的身份,毕竟原主记忆中就有相关知识,歌咏殿都会配备一个祭司用来占卜势力消长走势,以此规避风险,助力歌咏殿繁荣发展。
她不相信的是祭司会为了她救普怜一事而占卜。
祭司占卜素来会花费不少的代价,她们只会占卜与歌咏殿命运相关之事,其它的事,诸如歌姬被掳走之事,应该是不在占卜的范围内的。
祭司月光一看,就知道薇诺娜在怀疑她的话,她叹一口气,说:“若是曾经,我们殿中有一位歌姬因为各种原因离开,那是天命之愿,我不会因此而占卜她的去向。”
“可十天前,月光殿的命盘突然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追其溯源,发现是是一股突然出现的巨大的量将歌咏殿的命运紧紧地系在了一位歌姬的身上。”
“于是,我所要占卜之事,开始变得和这位歌姬息息相关。”
月光没说的是,这股力量,甚至无意照出了这位歌姬和另一位女子之间的红线。
而红线的栓着的另一位女子,就在她的眼前。
怀着私心,她没有公布这件事,并封锁了她怀有空间转移之力的消息,只是说明了薇诺娜于月光殿而言是贵人,但仅仅只是这样,已然就有人猜出了其中的联系。
“所以,你说的这位歌姬,是普怜?”薇诺娜虽然这样在问,实则内心已经肯定了起来。
不然,祭司如何能占卜出有关救援普怜的消息。
月光点点头承认了,“并且,我还占卜出,解救普怜的关键,在于剑术。”
“剑术?”薇诺娜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