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二公主没敢讲,淑慧公主并不在意三阿哥的疯病,她还特意去安慰二公主,让她不要想太多。二公主又不傻,当然能分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遇到这样的婆家,二公主已经很知足。
三阿哥听了半天,只看到利弊,没有察觉到丝毫感情。
“我的意思是……姐姐对乌尔衮这个人怎么看,或者说……或者说……”他吭哧吭哧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不知该怎么说。
“或者说我中不中意他,为什么谈起婚事,我竟然没有半点旖旎心思。”
二公主恨恨地戳了戳弟弟的额头,“你啊!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多情种子,怪不得你脑子坏掉了,我看都是你自己想不开,把自己闷傻了!”
三阿哥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只是疯了,我没傻!”
“都差不多!”二公主没好气地骂道,“反正都是脑子有毛病!我上辈子不知修了多大的福,今生才能投胎做公主。既做了公主,那我便要最受宠,我要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布料,一辈子都过着前呼后拥的气派生活。感情算什么,哪有金钱地位重要!”
二公主气得去掐三阿哥的脸,“你就是太重感情了,你听我教你,感情是富贵时候消遣的玩意,是生活的调剂品,你要当了真,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三阿哥听明白了,原来这宫里,只有他是感情脑,其他人都是事业批。
“可是你对我挺好的啊!”
二公主冷下脸,“你这根木头,怎么还讲不通!我告诉你,因为我是公主,自然对兄弟体贴,若我是皇子,别说是你,就是太……”
她压低声音继续道:“就是那一位,我也要把他撕下来。都是皇子,他坐的了那个位置,我也能坐。”
三阿哥勾着腿,缩着背,在霸气的姐姐面前,像一个木头棒槌。他感觉自己挺无用的,不够坚强也不够果断,心里只有爸爸妈妈不爱我这点破事。
二公主看他这副熊样又心软了,“罢了,一个人一种活法,你都病了,我更不能强求。”
她摸摸弟弟的后脑勺,“我不能经常来阿哥所,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别像从前似的,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这回再去上学,不高兴了就发脾气,让别人学会谦让你。反正你疯了,乱发脾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嗯嗯嗯!姐姐说得有理,我肯定会好好发疯的!”
二公主还是很不放心他,奈何她是公主,不能一直在阿哥所待着,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几日后,皇上果然下了旨,让三阿哥恢复正常生活,重返学堂读书习武。皇上特意选的老师,一个个脾气温和,擅长哄孩子。
复学后第一节课就是摔跤,三阿哥换上方便活动的短打,提着一个大包袱就去上课了。
天刚蒙蒙亮,大阿哥四阿哥等皇子已经到了,正在热身。
四阿哥见他来了,觉得应该担负起照顾哥哥的责任,忙上去打招呼。
“三哥来啦!快到这边来跑两圈,先把筋骨活动开了,一会儿练习的时候就不容易受伤了。”他又看向三阿哥手里的包袱,“这里面装的什么?怎么自己提着?柏江呢,怎么不来服侍你?”
三阿哥起床气还没消,他张开嘴想回答,又觉得烦,缓缓地把嘴闭上了。
大阿哥在一旁嘲笑,“呦!四弟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了。”
四阿哥本就心思敏感,被这一句玩笑话刺得满脸通红。
“大哥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跟哥哥打个招呼罢了。”
“这话很是,弟弟见了哥哥是要打招呼的。”大阿哥问三阿哥,“你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三阿哥也不理他,这位爷四处巡视,在回廊处挑了两根柱子,他见距离合适,粗细合适,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三阿哥把包袱打开,掏出里面的布料绳索,给自己捆了一张吊床。他灵巧地翻身躺上去,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众人:“……”
大阿哥很瞧不惯,他走过去按住吊床,“老三,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习武的场地,皇阿玛让你过来,不是叫你来享受的!赶紧下来,你是个男人,又是大清的皇子,摔跤骑马射箭,你得样样都行,才配做皇阿玛的儿子!”
三阿哥被教训得心烦,是是是,你是皇上的好儿子,你天天练得肱二头肌、胸肌嘎嘎壮实,扔到夜店会所能当头牌。我就是烦,我就是不要练!
“你懂什么!你就来指点我!”三阿哥愤怒地跳下吊床,伸手去拍大阿哥的脑门,“呜哇汤,呜哇汤,呜哇汤,你知道什么是呜哇汤吗?你什么都不懂!你娶个媳妇,你尿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