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所以平时才不愿意出来见人。
王畅畅也疑惑:“是啊。”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古怪,白梨和王畅畅重新回到卡帕的公寓,打算等到晚上看看卡帕的妈妈会不会回来。
一年前才入住的公寓,几乎没有生活的痕迹,唯一证明是卡帕家的是他卧室床边摆着的一个木质相框。
照片里的卡帕穿着中学校服,混血的脸庞俊得青涩,旁边是一个和他穿一样校服的女孩,头发长长的,靠着卡帕的肩膀,相当白皙美丽。
白梨认得这校服,王畅畅以前也穿过,他和卡帕是同学。她还在泰国读小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在一起,卡帕哥还帮她写过作业呢,接她放学帮她补课带她去玩,比王畅畅都要像她哥。她记得卡帕哥当时的梦想是考警校,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白梨捧着相框,扭头问:“这是谁?”
王畅畅看了过来,突然有些怀念道:“她是卡帕的妹妹。”
“啊?”白梨很诧异,她没听说卡帕哥还有个妹妹啊,“我怎么没见过?”
王畅畅说:“卡珊很多年前就失踪了,你当然没见过她。卡帕也从来不肯提。”
白梨看着照片里笑容明媚的女孩,突然有些难过,她的眉眼和卡帕是有几分相似的。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竟然失踪了,卡帕哥一定很伤心吧……
白梨坐到沙发上把今天所有事情仔细回溯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奇怪。
忽然,她问:“卡帕哥平时抽烟吗?”
王畅畅本来在看手机,闻言抬起眼:“他从不抽烟。”
“可是,我今天看到他把烟丢了。”白梨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她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傅钊赴说卡帕哥一直在跟踪他,被他发现后,他要卡帕哥帮他一个忙,说是带他去见一个人。傅钊赴还说什么死不了的话——”
“停停停,妹妹!”王畅畅听得云里雾外的,打住道:“谁是傅钊赴?”
“就是那个白毛男。”白梨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下傅钊赴的名字,以及他的手机号。
林浩不接电话,律师方面无法进行有效的和解,那么,也许直接找到傅钊赴才是最解忧的方法。
*
一回到酒店,傅钊赴就看见唐时穿得跟个花枝招摇的孔雀一样在套房门口等着他,还戴着个浮夸的墨镜,怎么看怎么欠揍。
唐时早已在身后准备好一大捆柳条,刚扬起还没抽到傅钊赴身上呢,林浩突然一个箭步上来给一把抓住,手指紧紧插入粗糙的枝叶间,唐时瞧着都觉得疼。
林浩不知道他是闲着找死,还是吃饱撑的,但他知道傅钊赴现在心情非常恶劣,唐时这一下抽下去了,他们今天谁都别想好过了。
“你在干什么?”男人眼眸黑沉,棱角分明的下颌淌着水珠,顺着流畅的颈颌线缓缓流下。
虽然没被柳条抽到,但是傅钊赴被甩了一脸露水。
唐时把墨镜往上一撩,露着额头指着林浩说:“浩浩说你进局子了,柳条抽身,可以去晦气。”
傅钊赴看他就挺晦气的:“你给我抽半个小时,我就信能去晦气。”
“……”唐时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傅钊赴的抽打,这人精通综合格斗,还拿过国际奖的,能打得很。
唐时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不对啊,你怎么可能被个小贼抢走手表?你是故意的?”
傅钊赴擦着脸上的水渍,闻言扯着嘴角不甚走心道:“聪慧。”
《聪慧》——指不太聪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属于智慧的生物。
唐时:“……”
怎么觉得他在骂人呢!
没心情管唐时,傅钊赴不耐烦地拧着他的后颈,让他滚远点,别挡着路。
推门进去后,套房里还放着新鲜的柚子叶、山泉水,还有佛牌和香,唐时就只差没准备火盆了。敢情是一条龙套餐呢。
刑,非常刑。
傅钊赴面无表情地用毛巾擦脸,单手拉起衬衫边脱边走向浴室,宽阔的后背,肌肉结实分明。
唐时揉着脖子,看林浩捡起地上的衬衫,问他:“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林浩点头。
他妈的,他这么久才想到是不是显得有点丢人?唐时很好奇:“那人什么来头?赴为什么要配合他?”
林浩没说卡帕的身份,毕竟他不知道傅钊赴和卡帕有没有达成某种合作。其实这事一开始只是个猜测,猜错了,无非就是献祭阿赞身边的一条走狗。至于对了嘛,也算是双赢,对傅钊赴帮助会很大。
现在看来是对的。
唐时这大嘴巴子,林浩模棱两可地说:“他算计了赴哥。”
唐时‘哦豁’一声,没想到傅钊赴也有这一天。他发自肺腑真诚道:“我想认识一下这位国际友人。”
林浩:“?”
傅钊赴系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套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唐时也被林浩拎了出去,又恢复一派清净。
大理石桌上放着水和药,傅钊赴刚拿起烟盒,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瞥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