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高阶Alpha案例,出问题的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放纵过度,压抑过度。”
“放纵过度,释放信息素过头,刺激得关联激素也超出常规值,弄得整个人狂躁、好斗、易怒、占有欲过强,身边的伴侣也苦不堪言。”
“你呢,就是第二种,之前好歹还控制得均衡,不过最近是怎么了,”梁思越看着拉出来的数值单,“你这后半月数值跟蹦极似的,忽上忽下,发生了什么?”
“你家股票跌了?去跳伞还是滑雪了?你对谁一见钟情了?你白月光回国了?”
白景泽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碎嘴白大褂beta男,两人已经熟到招呼都不用打,可他还是受不了梁主任的絮叨。每次来复诊,白景泽就感觉,梁思越一次能把他一年的话都说完了,一进医院他办公室就感觉耳边嗡嗡响,而自己又老了一岁。
“都没有。”
“那是为什么,我这边盯后台监控就感觉不太妙。”梁思越看着不说话的白景泽,皱眉道:“这么些年了,你自己不是平衡得很好嘛?”
他接诊的信息素失衡的A/O病患不少,但这些年白景泽失控的次数很少。难道是激素季节性波动的时间提前了?梁思越看了一下日历表和温度预报,这才年底而已,只是小幅度升了一波温度,春天还得一段时间呢。
“……”白景泽沉默片刻,“除了昨天这一次发作,其他时间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
“暂时是没看出来什么异常。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我记得你这两年的易感周期是半年左右,别等到时候又出状况。”
“会有什么状况?”
“不好说,提前,推迟,周期变短,程度加重。你以前那种情况已经很难熬了,再出问题,弄出个十天半个月的紊乱,到时候有你受的。”
白景泽依然脸色平静,梁思越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咸不淡的样子,放狠话什么的对他不管用,于是又交代道:“复诊周期改成每周来一次,我要顺便监测一下其他指标情况。”
白景泽面色看不出什么问题,半晌回道:“好。”
两人因为白景泽的病,已经认识了五年多。白景泽始终一个人来看病,起初天天扎在医院的梁思越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后来有天同事闲聊提到了这个名字,他才随手搜了一下,才知道他父母出了事。
白景泽看着冷冷淡淡的,实则是个很好沟通也挺配合治疗的病患。这五年里,梁思越医生职称都升了两次,看着白景泽从一个刚成年因为信息素受折磨的毛头小子,长成现如今日渐沉稳的青年,样貌学历家世样样都行,但天生信息素等级过高是基因决定的,一些关联性的罕见病症,个体间差异性很大,暂时没有根治的方法,只能保守地观察治疗。
信息素失衡不会危及生命,平时的时候也完全看不出来,但需要控制着个人的情绪,不能极端地大喜大悲。
梁思越转了半边椅子,斟酌了一下用语:“我是从一个熟人的角度来说的啊,你就没考虑过找一下伴侣吗?新的一年要来了,要不试试去谈个恋爱吧。”
白景泽的脸色僵了僵,语气很抵触:“因为激素治疗去谈恋爱吗?那把对方当什么了。”
“不是这个意思啊,是好的两性关系能顺便改善你的情况,毕竟信息素也是性激素……”梁思越看着他的一张冷脸,摆摆手无奈道:“哎,行吧行吧,我不说了。”
没想到白景泽沉默了半晌后,开口道:“如果是beta呢?”
没头没尾的一问,梁思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伴侣的性别。
他思考了一下,道:“按理说,从生理结构上,最适合的是omega,毕竟你们从生物属性上就是最契合的。不过以你的身体情况,伴侣是omega,可能对方会比较辛苦。beta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beta没有腺体和信息素这套生物机制,你的心理性满足感会大于生理满足感,也就是你会比较辛苦。”
白景泽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里竟然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嘴碎的梁主任继续道:“只要你别挑战巅峰难度找Alpha,否则你们都得来医院找我,而且是躺着来的。”
白景泽终于忍受不了翻了他一个白眼。
梁思越哈哈哈地干笑了两声:“我只是建议说说,随口说说,你按实际情况来。”
“毕竟,”芳龄32岁,屡次相亲都失败,至今单身的梁思越挠挠头,“这也不是说想谈就能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