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刚一开口,嘶哑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商景拂站起身,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花香飘动起来,扫过他的鼻尖,不似其他alpha的攻击性,也没感觉到什么隐藏的压迫感,就冷冷淡淡的,像如今长大后的她本人一样。
几管淡蓝色的药剂递过来,商景拂淡淡道:“喝药吧。”
等他接过之后,商景拂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白天没认真看过的房间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雪白的墙壁,天蓝色的窗帘和飘纱,床尾三个单人小沙发围着一张玻璃圆桌,推开拉门就是宽敞的阳台。
极简风的装饰,书桌和床头柜上都是空的,想来应该是刚搬过来,还没时间装饰,他推开拉门走到阳台上,外面就是一片宽阔的草坪和石板路,几盏暖色调的飘灯将庄园照的通亮。
不知道几点钟,他的光脑在关押之后就被没收了,但看天色应该有七八点钟,白天见过的那只叫飒飒的安比兽正在草坪上追逐一只芦淞鸡。
这种体型庞大堪比鸵鸟的巨型鸟兽飞的不高,体重能达到七八十斤,长得很像古蓝星的土鸡,肉质味道也比较像,是如今人们菜谱上肉类的一员。
安比兽有狩猎基因,扑咬撕扯显得凶戾而血腥,几下冲上去就将一只活蹦乱跳的芦淞鸡咬死,撕扯着啃食起来。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一般的alpha都会害怕,他目光稍稍偏转,在门前台阶上看到了环胸注视着飒飒狩猎的商景拂,眼中满是对飒飒的骄傲和赞扬。
兽随其主,看似乖软可爱的飒飒都有这么凶残的一面,他的小殿下是不是在漂亮张扬的外表下也有隐藏的凶残和嗜血的一面呢?
他忽然有点好奇,想一探究竟。
他的目光太明显,商景拂想注意不到都难,抬头看了一眼,笑:“不下来走走吗?”
“好啊。”他直接从二楼的阳台翻了下去,身手矫健而轻盈的落了地,目光对上商景拂略带压迫和不满的目光微微一顿,低声解释了一句“没扯到伤口。”
商景拂不置可否的转开目光,她身高一米六八,单放在华夏的女生里不算矮,但在这个世界的女alpha中间就不太够用,尤其站在云颂泽面前更是矮了一个头。
本来不是很在意自己身高的人,忽然有点后悔早些年没能好好吃饭,如今想长高都不太可能了。
云颂泽看着飒飒飞快吃完了一只五六十斤的芦淞鸡,低声问:“你养了很多宠物吗?”
“是养了很多,但它们不是宠物,是战兽。”商景拂骄傲的弯着唇角,眼里洒满了金色的光晕“我在荒星有一整座山的兽园,它们每一只都是战士,就算是最小的都多次进出过污染区。”
她转过头看着云颂泽,眉眼是熟悉的,洋溢着邪气和张扬的神采:“我很强,我的A2能力可以指定生物进化,进化后的生物不会被暗物质污染。”
人从有精神力开始,就伴随着各种特殊能力,因为本相不同,所以觉醒的能力也都不相同。
初始能力是出生就随精神力自带的,被命名为Initial1,简称I1能力,而在此基础上,12~15岁的分化期,精神力本相觉醒后,还有可能觉醒新的能力。
也就有了Advanced2,简称A2能力和Strengthen3,S3能力,个别会出现不受控制的自主能力,即被动能力。
能力的强弱和多少是随精神力高低而定,精神力的高低从一个人出生就注定了,简而言之,命中注定无可更改。
这些能力是人类对抗暗物质污染者最根本的方式。
暗物质是指存在于宇宙之中的一类特殊污染物,一般包含在陨石碎片中掉落在各个星球,落地后迅速释放污染辐射,形成污染区。
污染区之内的所有生物都会被侵蚀,或成为没有理智,奇形怪状的新物种,或是难以承受辐射而死亡,成为污染区的养料。
污染者们不生不死,行如走尸,会不断向外扩散,持续感染其他生物和资源,直到整个星球都变成污染区,环境被破坏,除了污染者之外没有任何活物存在,是宇宙之中最可怕的灾难。
有无数的星球都被不知不觉的污染,却人人都拿暗物质污染束手无策。
商景拂笑笑,带着点嘲讽道:“其实污染区并没有传出来的没有那么可怕。只要将最初落地的污染源找到并摧毁,污染区就会消失,被感染时间比较短的污染者们注射几次清洗剂之后也能慢慢恢复原样,只是时间太久的就没办法了。”
十二区是有名的荒芜之地,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十二星区的污染星球占了帝国污染区的一半。
以帝都星为圆心,按照古钟表时间方位划分十二星区,正好将帝国统治的星域完整覆盖,每个星区都有数以百计的星球,由十几颗主星和数百颗的附属星组成。
如今暗物质污染还在不断扩散,已经蔓延到了第七区,再这样下去,帝都星沦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候人类又将逃到哪里?
万年之前,人们远离了最初的家园古地蓝星,现在的生存地也要重蹈古地球的覆辙。
帝国皇室没落,大臣各自为营把持朝政,几乎全都把心思放在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上,没有一点斗志,被联邦压的抬不起头,如今就连元帅云桐秋也叛逃联邦,给本就低迷的帝国以沉重的打击,越发雪上加霜。
云颂泽忽然感觉很没意思,这样的帝国还有什么值得人誓死效忠的理由呢?
他的亲生父亲为了帝国死的不明不白,爸爸也生死不明,被污蔑叛国,至今难以洗清。
他的养父出走联邦音讯全无,他也被当成叛党成员刑讯逼供,不是因为他有罪,而是那些坐在高位上的人想让他有罪。
“虽然帝国现在很烂,但没关系,我回来了,谁敢惹我不高兴,我就宰了他。”商景拂语气淡淡的说“商景晗最大的错误就是对皇帝抱有不该有的期待,与其相信他能重整皇权不如相信猪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