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发现到游临写错了,他在纸上写的分明是:贺年聃。
赫连聃小声道:“不是这个······”
“嗯?”游临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不识字吗?”
赫连聃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他:“我只是不太习惯用这种笔写字。”
“嚯。”游临看着手中的身份证,像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还有身份证。”
赫连聃终于也感到无奈了:“我不是从大山里逃出来的。”
游临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了,照着身份证继续帮他填表。
“才27岁啊。”
赫连聃听出游临话里的惊讶,有一点儿小窃喜,心里像开出一朵小花,矜持地问他:“很小吗?”
“不小了。”游临一边填表一边与他对话,因为一心二用,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也很是随意,落在别人耳朵里有一种长辈催婚的感觉。
“这个年纪,快的话孩子都能敲代码了。”
赫连聃心中的花一下就枯萎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多大了?”
“不多不少,正好比你小10.25岁。”
赫连聃算了算,若有所思道:“是该17岁。”
游临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胡话,从椅子上弹起来,又弹了弹手上的表格:“走吧,去交表。”
他一路走一路交代着:“正式入学应该还要等一天,不过你可以先跟我们学着。专业课可以先不上,专业课比较难,你零基础应该跟不上。通识课可以跟着听一听,认几个字,染一染大学气息。”
交完表格,领导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可以办入学手续。
这年头还有人上不了学确实太惨,大学已经算义务教育了,所以一切都很顺利。当然,这一切是在游临隐瞒了赫连聃初中、高中文凭都没有的情况下。
不然应该先让他做张试卷再让他入学的。
到了教室,游临开始寻找自己好友杨禹竹的身影,谁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他又问了几个同学,确定他确实没来,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赫连聃见他面色凝重,不免也有些担心:“怎么了?什么人让你这么担心?”他紧张地看着他,坐得端端正正的,像个生怕犯错的小孩。
游临掏出自己的书推给他,然后翻出电脑打开,有些心神不宁地回答:“是我一个朋友。”
“真奇怪,他是我们中最认真的一个,从来不逃课的。就算老师逃课他都不可能逃课。”
赫连聃抿了抿唇,很想安慰他几句,但自己知道的不多,害怕弄巧成拙,只好翻开书看起来。
“能看懂?”游临注意到他的动作,不禁好奇。
赫连聃老实巴交地回答:“能。我不是不识字,只是不会用你们那种笔写字。”
游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给他送去一个略带夸赞的、鼓励的表情。
赫连聃高兴得想做点什么,但看见游临脸色仍不好,知道他还在担心他的朋友,便收敛住了,侧过身偷偷笑了几秒,将笑压下去了才转过头来继续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偷偷瞄游临。
课堂上游临又给杨禹竹发了几条消息,虽然都回了,但问到为什么不来上课,对方回答得模棱两可。他越想越不对劲,决定课上完了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