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对于对手来说,我的球太稀松平常,所以才会被看破吗。
越前有些走神,突然觉得这个球拍着分外没有手感,下意识将球扔回给雨宫,随即便发现手里无球可用,怔忪地对上雨宫那双担忧的眼睛,他猛地低下头没敢再看。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的帽檐,他的肩膀,他的后背上,格外沉重。
这不是一场纯粹的网球比试。
如果今天雨宫没有站在这里,越前即使输了也无所谓,就像他曾输给老爹、输给部长、输给那些比自己资历更老的选手一样。他不会畏惧、更不会犹豫,因为自己会不断地挑战他们,而没有人是不可战胜的。
但是今天不一样,从自己意有所指再到对方应战,这场比试从一开始就不是两个网球选手的意气之争。
从两人下场的那一刻起,他们便默认为这场比试下了注,至于赌注是什么,双方心照不宣。
如果能够选择,越前最不想输掉的比赛就是今天的这场,可惜落子无悔,他今天势必要坚持到最后,也只能坚持到最后。
因为,他输不起。
……
观赛的雨宫已经全身被雨淋透,他艰难地报出比分,有些不忍心看向越前:“……2-0,比赛结束。”
大雨淋漓,场上无人动作,雨宫用力重复,企图盖过雨声:“比赛结束!咱们走吧!”
越前的双眼已被雨水淋得有些睁不开,然而握拍的姿势没有改变,对雨宫的声音仿若未闻,只朝真田喊道:“喂,中年大叔,该你发球了。”
真田从善如流地举起了拿球的手。
雨宫见状慌忙大喊着制止,朝真田奔了过去。
“弦一郎,还不快停下!下这么大雨,你们不要身体了吗!” 雨宫死死握住了真田发球的手。
“不是已经说好了只打两局?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真田望着越前的方向道:“拓真,你应该知道,打几局对我来说,结果都不会改变。”
既然越前不死心,那么我就打到他死心为之。
为了你,仅此而已。
真田久久没等到雨宫的回话,侧头见他神色近乎哀求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雨宫如此的表情,心瞬间就软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雨宫的挂怀和担忧的真正对象并不是自己,眼神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最终还是走过去对越前道:“比赛结束,你输了。”
随即真田意有所指地冷声道:“你输了。越前,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越前站在雨中,任冰冷的雨水冲刷身体,没有说话。
真田没有再看他,而是走回去,轻拥了一下雨宫,有些亲昵地帮对方抹去脸上的雨水,随即发现这根本就是无用功,便将帽子摘下扣在对方的头上。
“好了,都听你的,快回去吧,别感冒。” 言语中多了几分雨宫难以察觉的亲昵。
雨宫将帽子还给真田:“算了吧,咱们仨都淋湿了,雨下的这么大,有帽子没帽子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预见到一会安抚小包子的高难度任务了,再在越前眼皮底下收下真田的帽子,恐怕难度会直逼地狱等级。
真田笑了笑,再次轻拥了一下对方,告别了。
雨宫急忙回头,却见身后早已没有了越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