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喝酒两个人都没办法开车,沈确从车里拿出了一副墨镜递给辛禾,辛禾接过戴在了自己的脸上,遮住了自己刚才痛哭过后红肿的双眼。
两个人出了地铁走在铺满月季花的花墙边,晚风轻轻地吹着花瓣和叶子,花瓣和叶子娇羞的遮着脸庞。
随着一缕晚风,一股幽幽的淡香飘散在巷子里的空气中,有些花瓣调皮地随着晚风轻轻洒落在两人的身上,仿佛在低语安抚着两个人。
沈确和辛禾默默地走在小巷里,辛禾抚了抚脸上的墨镜,犹豫了片刻,才张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不认为从小就聪明的沈确没有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的异常。
沈确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闻了闻路边的花香,“没有。”
辛禾看着沈确一脸无所谓漠不关心的模样,有些生气,“沈确,我是你的朋友,你应该学会关心我。”
沈确转过身看着路灯下的她,“嗯,然后呢?”
辛禾瞟了一眼他脸上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咬了咬牙,“沈确,你忘了你之前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怎么帮助你的了,现在我遇到了困难,你不能坐视不理。”
沈确同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敷衍,“嗯,你说得对。”
辛禾气急了躲了躲脚,有些愤怒地喊道,“沈确,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生病了。”
这时候的沈确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漠不关心,弯下腰,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关心着。
“辛禾,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当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去向朋友寻求帮助,一点都不丢人,很高兴,我的朋友,今天的你终于开口向我寻求帮助了。”
“当一个人没有敞开真心开口求助时候,其余的人是帮不了她的,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倾听者,禾禾。”
辛禾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沈确,一瞬之间,她好像回到了那年的那个夏天。
她当时对沈确说的话,此刻,变成了他对她说的话,在这一刻,多年以后,他们彼此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沈确看着面前呆愣的辛禾,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扬了扬手,“辛禾,你要记得你从来不是背后无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在辛禾不知道的时候,从这一刻起,一个守护她多年却被她一直忽视的“守望者”多年后又被重新启用。
“走吧,我们回家,恭喜你,攻克了第一关,病耻感。”
两人并肩走在小巷里脚步轻快,像是又回到了以前高中放学后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地上的两个影子交叉在一起,时而分离,时而交缠,就像是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的模样。
等回到家中,沈确跟辛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沈确拿着手里的可乐,轻轻地碰了碰,“现在感觉怎么样,说出来,有没有感觉轻松?”
辛禾撇了撇嘴,有些僵硬地扭了扭头,掩饰尴尬低头喝了一口可乐,可乐的气激的她浑身打了一激灵,她举起拳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自在和别扭,声音有些闷闷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确轻笑了一声,“你猜?”
辛禾摇了摇头,手里抠着可乐的瓶盖,闷闷说道:“猜不到。”
沈确一边打开电视,一边找着电影,满不在乎地说着,“咱们接触的24小时之内就发现了。”
辛禾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憋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说?”
沈确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顿,看着她,“在你不想开口之前,我跟你一样选择沉默。”
“那你怎么又突然说了?”
“看你太拧巴了,我难受。”
“沈确,你现在的语气是对一个病患该有的语气吗?你现在应该关心我,照顾我,爱护我,知道吗?”
沈确上下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然后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不不不,对待病患的正确方式就是把她当一个正常人,放心,我是不会歧视你的,我只会把你当成一个正常人,你想多了,特殊待遇在我这里并没有。”
他边说边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拿着遥控器打开了一部恐怖电影看了起来。
辛禾瞧着无动于衷的沈确,看了眼电视里的恐怖片,恶狠狠地剧透,“别看了,结局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臆想。”说完,火速跑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门外,沈确的咆哮声传来,“辛禾,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
卧室内,辛禾听着外面沈确的咆哮声,脸上露出了满意地微笑,拉起被子,安心地睡觉了。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折磨别人,更何况折磨的人还是沈确,哈哈哈,今天自己一定会做一个美梦。
阿确,谢谢你,很高兴我们能再次相遇。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