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
还要怎么说,自我介绍吗?
她甩甩头垂下眼,手挠挠脖子,暗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对号入座是博弈之大忌,她慌什么怕什么?这种性格描述本身就很笼统啊。
“我又不知道你的前女友会不会打人,但这样的择偶标准……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裴岘禹没回答,看出了她在偷偷远离的小动作,果断一把扯住她缠在身上的毯子用力回拽。
同时借势上前,两人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冉思沐下意识抬手撑在他胸前,微微后仰。
镜片反光,看不清她的眼睛,于是裴岘禹将禁锢着她的毛毯合于一手,趁机摘了她的眼镜。
紧盯住那快速眨动适应模糊的眸子,他满意地笑了,浅浅一句,“受虐?可能吧,谁知道呢。”
冉思沐目光躲闪,全身都在用力对抗,“根据《约法三章》的条款,你违规——”
“我一没跟你谈情说爱,二没亲你摸你抱你,三没喊你宝贝美人儿,我违反哪条了?”
裴岘禹心里痒痒的,又恨恨的,人就在他手心儿里,还那么倔的梗着脖子给他上紧箍咒,真当他拿她一点办法没有了?
如是想着,他故意凑得更近,双手隔着毛毯使劲掐住她的腰,冉思沐后仰一点,裴岘禹就扣着她的腰,贴近一分。
打擦边球嘛,他最擅长了。
冉思沐揪着他滑溜溜的夹克领,咬牙道:“你,你别逼我用头撞啊,你知道的,我就算自损八百也绝不让你得逞。”
他当然不肯放,欣赏着她一身的凌乱——飞翘散下的长发、露出内衣边缘的领口、短裤上沿若隐若现的肚脐、大腿根延向深处的阴影……
裴岘禹悄悄吸了口气,舔舔唇角,撇开眼看向她身后的窗户,明明是警告,却带了些安抚的意味,“离裴书南远点儿。”
她刺儿头似的回呛,半分没有刚刚叫“小雨哥哥”的可爱,“凭什么?就因为跟你结婚,我和书南都不能来往了?”
他有些气闷,真想把她脑袋撬开看看是不是能倒出来半斤土,裴岘禹望着窗外,斟酌良久,还是直言:“你真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冉思沐愣了,愣了很久,然后她松开衣领,轻扇他一巴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瞎说什么呢,那是弟弟!”
裴岘禹气极反笑,“好好好,好弟弟,好姐姐,我提醒你了,谢容吃人可不吐骨头,她不喜欢的人接近她的宝贝儿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缓缓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手指一下下抠着他衣服上的拉链锁头,好像听进去了,但还在嘴硬,“胡扯,你就是发酸嫉妒,见不得我跟他友好相处,但跟你拼死拼活。”
“没错。”
视线里一片模糊,可他近在咫尺的脸却很清晰,裴岘禹答得很干脆,没有否认,也没有冷嘲热讽她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只静静地看着。
“什,什么?”
良久后,他才勾唇轻笑,“我是个妒夫,见不得别人对你意图不良,弟弟也不行。”
这话里有几分可信度,藏起来的又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根本分不清。
腰间缠着的毯子在慢慢收紧,冉思沐只好尬笑掩盖慌乱,“你又没喝酒怎么还说胡话呢?”
裴岘禹没理会,仍压着她不放,并且小声地下了通知:“我要搬回来住。”
“行,刚巧我房子找好了,明天就能搬。”
“你也留下,不许走。”
她狠狠瞪回去,裴岘禹替她理着乱发,慢条斯理旖旎无限,望进她的眼睛,喃喃道:“你知道的,我可是谢容的眼中钉,她最喜欢派人监视我,不然你以为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一直分开住的?”
他顿了顿,见她表情动摇,继续攻略:“你是乖乖好女儿,肯定也不想让巧英知道我们是这样虚情假意没有保障的婚姻关系吧?嗯?宝贝老婆?”
这回冉思沐捕捉到了关键词,指着他机械地背诵:“第五条!拒绝一切暧昧称呼!包括但不限于宝贝、老婆等!”
裴岘禹装起无辜,“可你刚刚喊我哥哥诶,我明明小你三个月,怎么,这就不算闺房之乐了?”
“我——”
他笑得狡诈,像男狐狸精似的,“是你先犯规的。”
说着,一手将她两双细腕反剪在腰后扣紧,另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偏头缓缓欺近。
撩起她耳畔的发,裴岘禹像她刚才那样吹气。
灼热气息随他双唇远离慢慢变凉,像无处依托的羽毛,一下下搔在她敏感的耳后,顺着颈线,落进她衣领间的沟壑。
上下两只手用力箍紧她,冉思沐在他的掌控中,打也打不得,逃也逃不得。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手段却比她还要恶劣。
柔软的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触碰她的肌肤,忽上忽下,或左或右,没有规律地在她的颈间绕圈。
而不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落下、又会落在哪里的冉思沐备受煎熬,她紧紧咬牙,努力驱赶身体泛起的异样。
酥痒、酸麻、潮湿。
终于,他将吻落在她的内衣肩带上。
冉思沐涨红的脸上满是气急败坏,裴岘禹垂眼看着,一声低笑,甚是得意。
“有来有往,抵罚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