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个押着阿宣的护院就走了进来,紧接着另一个手里拿着包袱的护院也走了进来。
“辛苦了,麻烦把包袱交给我吧。”连鹤对护院说道。
护院闻言,转过头望了纪桐一眼,仿佛在询问纪桐的意见。
“没事,将包袱交给李鹤姑娘吧。”纪桐柔声说道。
在得到纪桐的首肯后,护院便将包袱交到了连鹤手上:“这个包袱是在阿宣房里找到的。”
连鹤将包袱打开,在拿出里头的地契后,又迅速地把包袱合上:“庄主,这就是山庄丢失的地契。”
“这……”江尚华上前接过连鹤手中的地契,声音有些颤抖道,“敢问李鹤姑娘是如何找到地契的?”
“自然是因为抓住了盗贼啊。郑重地介绍一下,这就是偷窃地契的盗贼之一——阿宣。”
“什么?她是盗贼?”展鸿英不可置信地说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还不止一个盗贼?那除了她以外还有谁?”
“呐——”连鹤朝邓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斜倚着床榻的那位。”
“邓姑娘?怎么可能?”展鸿英沿着连鹤的指引望去,讶异地说道。
“李鹤姑娘,还请不要冤枉好人。”邓峥泰然自若道,“地契失窃的时候,我正与你们一起在雅芝阁用晚膳。”
“对啊,李鹤姑娘。昨晚邓姑娘不是还坐在你身旁吗?”纪桐颔首道。
连鹤闻言淡然一笑,接着便从包袱里拿出和邓峥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真面具:“如果昨晚出现在宴会上的邓峥是有人假扮的呢?这是在阿宣姑娘房里找到的,昨晚出现在宴会上的人是她。”
“做得好逼真啊,”纪桐仔细地观察仿真面具,“这张面具确实和邓姑娘的长相如出一辙。”
“脸虽能用面具易容,但声音又该如何改变呢?”展鸿英眉头一拧道。
“相传东荃有一个叫‘扶易’的村子,村子里的人都会一种易容术。他们不仅能随意变换面容,还能模仿出任何一种声音。”连鹤走到阿宣面前说道,“我猜阿宣姑娘就是东荃的扶易人吧。”
“才不是,我就是兰傲人。这个面具不是我的,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阿宣脱口而出道。
“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连鹤挑了挑眉道,“昨晚举行宴会时,你身在何处?”
“你们昨日去赴宴时曾路过厨房,应该有听到我说要去后山挑水的事啊。我去后山挑完水后,腰便愈发疼得厉害。我见房里的其他侍女都去为宴会忙活儿了,所以便偷懒独自留在房间里歇息。我还想着若是日后他人问起为何在宴会上没见到我的身影,我就说当时去后山挑水了。”
“编得不错,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阿宣姑娘左手食指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呢?”
“我昨日挑水前曾切了一根昆仑瓜,你们路过厨房时应该也有耳闻。我的左手食指,就是昨日切昆仑瓜时弄伤的。”阿宣低头看了看被绳子缚在身前的双手。
“好,对于这个问题你倒是很诚实。那这个又是什么?”连鹤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手帕包着的绿豆糕。
“这不就是今日厨房准备的小食之一,红豆糕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眼里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到众人的神情,阿宣反问道:“难道不对吗?”
“当然不对,这分明是绿豆糕。你根本分不清红色和绿色。”连鹤回答道。
闻言,展鸿英突然扬声道:“难怪昨日宴会开始前,你让邓峥给你拿红豆糕,可她却给你拿了绿豆糕。起初我还以为她想戏弄竞争对手,所以才会给你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昨日宴会上的邓峥不是邓峥,而是阿宣假扮的。”
“没错,当时我就发现了她分不清红色和绿色。此外,当她用左手将盛有绿豆糕的盘子递给我时,我便发现了她左手食指上有伤口。而如今倚在床榻上的邓峥,她的左手食指上可没有伤口啊。”连鹤收起了绿豆糕。
“关于昨日给你拿错了糕点一事,我向你道歉,因为我确实分不清红色和绿色。”邓峥沉吟道,“至于伤口的事,我想那应该是你记错了。”
“邓姑娘,你确定你分不清红色和绿色是吗?”
“是的,我分不清。”邓峥毫不犹疑地回答道。
“很好。对于这个回答,纪管家你这时有想起什么吗?”说完,连鹤看了一眼身旁的纪桐。
“邓姑娘你分明在说谎!”纪桐回忆道,“昨日在进行认亲大会资格审查时,我簪了一朵红花。当时的你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颜色,可如今你却说自己分不清红色和绿色。”
邓峥闻言神色一凛,不由辩解道:“那是我胡诌的,只不过碰巧对上罢了。”
“你们别再揣测我了,地契失窃一事与我无关。你们试想一下,那个铁盒子坚硬无比,制作者王铁锤也早已去世。钥匙无法再制,而唯一的钥匙又在庄主身上。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我是如何将它打开的呢?”
“还不承认是吧?好,那我就向大家解答你的问题。麻烦诸位往前走几步来到床榻前,以便看得更真切些。”
连鹤话音刚落,只有姜年、袁照以及尹葵三人才朝着床榻走了过去,其余人还是停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众人犹豫不前,连鹤便顿时了然说道:“请诸位放心,邓姑娘并没有染上瘟疫,是不会传染给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