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春将从霍战离心头血中提取出来的剧毒给木头娘服下,她只是个擅养蛊的弱女子,无内息傍身,剧毒一下立即就有了反应。
原本好好只伤了的人在一瞬间迅速白了头,肌肤如老树般枯萎,鼻子耳朵不同程度出血,她痛得四肢蜷缩,喊都喊不出来。
宋解春很难想象霍战离真正毒发后可能是木头娘现在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庆幸霍战离有高内息傍身。
“她这样是不是很快就会死?”霍未心惊肉跳,看看木头娘又看看自家将军,霍家可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苗,若是这么个死法,那真的就太憋屈了。
宋解春出手扎针,“如果没有我的出手干预,她不出半刻就会气绝而亡。”
这不是他自傲,是事实如此。
“你们出去,我好好研究研究。”
霍战离使了个眼色让霍未出去,自己却没走,“我留下来给你打下手。”
“随你。”宋解春没说霍战离留下来也搭不上手,只能干看着。
他想看就看,反正干看着也少不了一块肉。
宋解春不再管霍战离,专心给木头娘施针,同时辅以他一早研制出来的半成品汤药。
历时两个时辰的观察,他写写画画,木头娘身体的变化停住,却也只是停住,毒性并没有解。
“稳住没死就算成功,她这条命先这么吊着,我回去再改改药方。”宋解春交代完霍战离,抬脚就走。
霍战离张嘴话都还没说出口,宋解春人就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无奈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
须臾,霍未进来绕着木头娘看了又看,实在没看出变化,忍不住质疑:“将军,他真能行啊?”
“他不行你行?”霍战离淡淡地瞥了一眼霍未,这人没有咽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霍未语塞,老实了,他个粗人哪里行?
“看好她,别让她死了。”话罢,霍战离抬脚回屋。
日子在木头娘的反复试药中悄然而过,宋解春某日一开门察觉府里不同寻常的气氛,才猛然想起来今天就是他外祖的六十大寿!
“我真是忙昏头了。”宋解春抬手照着自己的额头来了一掌,神色懊恼,都怪霍战离!
他要不中毒,那他就不会为了找出他的解毒之法而险些把外祖的六十大寿给忘了。
“大江,你去霍战离那儿说一声,今儿个我不过去给木头娘试药。”宋解春转手把药放回屋中,换上另一身衣裳就往外祖院里去。
大江应声而去,主仆二人同时出门,却往不同方向去。
等宋解春到外祖院里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阿春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二舅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忘了你外祖的大寿了。”沈二笑眯眯看着宋解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宋解春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二舅一眼,一言必杀:“您尊腚的伤好全了?”
“…… 你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二笑容一僵,缩回去不敢再嘴贱。
沈仲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二儿子一眼,“出息!”
“咳,爹,大好的日子可不兴打儿子嗷。”沈二触及他爹的眼神,他才刚好的腚又隐隐作痛了。
沈仲时气笑了,“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高兴便打儿子的爹?”
“没有没有,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沈二即便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这会儿也不能认,否则本来不想打儿子的他爹说不得就想打了。
沈仲时不管这个二儿子,抬手对宋解春招了招,示意他过来,“这些日子的进展怎么样?”
“还好,只要能找到药材,我有九成的把握。”宋解春走近外祖,伸手扶住了外祖。
沈仲时心中一喜,“那就好。”霍家满门忠烈,实在不该死在那等阴毒的手段之下。
“什么进展?什么把握?”沈二皱眉,总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沈仲时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与你无关。”
“好了,时辰差不多,我们走吧,别叫大家等着了。”
封西商界一把手的寿辰,除开封西之外,还有很多与沈家有合作或是想寻求沈家合作的人都携礼登门祝寿。
今日不过天亮后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沈家的门槛就都快被踏破了。
这门庭若市的景象,着实叫人羡慕得紧。
宋和霖腿上的箭伤还没好,是花银子叫人将他从赁住的小院中抬过来沈家的,至于他娶的继室,他没让人跟来。
毕竟他是要找前岳父帮忙,让继室往前岳父跟前晃悠不妥当。
“我是来给老爷子祝寿的,这是我送的礼。”宋和霖将一小盒子递给门前负责记录来人是谁又送了什么礼的人,末了摆手就让人将他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