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始至终就没掩着自个儿身份,谁知你会半点关于霍家将的消息都没听过,轻易就信了我随口捏造的身份过往?”霍战离觉得这事儿错不全在他。
宋解春眼一瞪,气笑了,“合着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蠢?”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霍战离后退两步,防着宋解春突然爆起。
宋解春没好气地给了霍战离一记白眼,“既如此,那你后退作甚,我还能把你撕了不成?”
“宋神医脾性古怪,万一呢?”霍战离不怕宋解春把他给撕了,但怕宋解春给他弄点折磨人的东西。
这天底下的男儿可以不怕死,却一定怕受折磨,毕竟生不如死的活着简直是灾难。
宋解春“呵”了一声,转身开窗,放屋中的萤火虫飞走,“怎么来的你就怎么走吧,小心我万一一个不高兴给你下毒。”
“那账?”霍战离眼皮子一跳,总觉得宋解春在憋个大的。
宋解春不耐地摆摆手,“你走不走?”
“不走?”霍战离试探往前一步。
宋解春当即一个掏东西的动作,只要霍战离再动一步,就会被他给精准药倒。
“……咳,不早了,你早些歇息。”霍战离当机立断转身跳窗离开,生怕慢一步,宋解春手中正在掏的东西就奔着自己扔来。
宋解春冷哼,放下手,“也就这点胆子,哪个好人要睡下了,身上还带着毒啊?”
……
寿宴过后,东鹤没在沈家多留,把余下两味古籍记载的药材线索交给徒弟后便独自离开,对徒弟所提议一起走敬谢不敏。
他这小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方向感不好,与他一起还不知要找他多少回,耽误事儿不说,惊喜也不断,他这把老骨头现在可受不起咯。
眼见着师父走远,宋解春忍不住嘀咕:“难道是因为我出来得久了,跟师父之间的感情就淡了?”
不能啊,他一直是师父最疼爱的小徒弟不是?
“阿春啊,你师父还有东西让外祖转交给你。”沈仲时耳尖听到了外孙的嘀咕,一时哭笑不得。
宋解春不解,“什么东西不能师父自己给我,要外祖你转交?”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喏,就这个,你师父说路上如果遇见危险就打开它。”沈仲时将一个平平无奇的锦囊递给外孙。
宋解春接过锦囊左看右看,什么门道都没看出来,“真遇见危险,这锦囊打开了,里头能立即蹦出个神仙来救我?”
话罢,他手拿着锦囊就要打开,下一刻外祖的手覆盖上来,阻了他的动作。
“你师父让你遇见危险再打开。”沈仲时对外孙的叛逆无奈,“现在没有危险你将它打开,万一锦囊里真有什么,不是浪费了?”
宋解春挣了挣,没能挣开外祖的手,只好放弃打开锦囊看看的想法,“成吧,我先把这锦囊收好就是了。”
“这就对了。”沈仲时满意收回手,亲眼看着外孙收好锦囊,才招呼外孙往沈家走,“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再多待两日。”
“这两日你有什么想要带上的都可以告诉外祖,外祖让人提前备上。”
宋解春顿时被带偏,“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多准备点好储存的吃食就行。”
只要身上有吃的,他离开沈家后便是再迷路,也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这个简单。”沈仲时还当外孙想要什么,不过是些好储存的吃食,沈家的后厨自己就能做到。
除了收拾自己的包袱外,宋解春没什么需要他做的,是以在沈家多留的这两日就多陪外祖,顺便再和沈诩山吵吵嘴。
好似眨眼的功夫,两日时间就过了。
两日后沈家门口,宋解春肩挎着他的小包袱,身边站着霍战离,与沈家众人道别。
“你可算是要走了!”沈诩山一脸迫不及待送瘟的模样,他这些日子真是受够了宋解春那张嘴,吵又吵不赢,堵又堵不上。
宋解春眼珠子一转,坏心上来,几步走到沈诩山身边,上手挽住他胳膊,“看你好像不舍得我走的样子,要不我就不走了吧?”
“!!!撒开你的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舍得了?!”沈诩山大惊失色,抬手就掰宋解春挽住他的手。
不是,这小子的手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难掰呢!
“撒开撒开!你小子快点给我撒手,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你!”
宋解春不仅不放,手上力道还收紧了几分,挑衅道:“你扇,不扇,你不是沈诩山。”
“宋解春!”沈诩山气个半死,偏生还奈何不了他。
“别喊这么大声,我又不是耳聋了。”宋解春挑眉,自觉戏弄够了沈诩山,便施施然撒开手,脚步轻快地回到霍战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