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春稳住自己时,周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手腕上原先绑着的布条早被绞碎不知道散落到何处去了。
“这洛浮山里头莫不是藏了什么保护圣泉的奇门怪阵不成?”宋解春放眼望去,眼前景色与先前并无多大区别,就是只他一人在此处。
四周不是大树就是杂草,好像从哪个方向走都行。
宋解春原地纠结了片刻,到底还是凭着直觉选了个方向往前,反正他留在原地等人来找也不一定能等到,他总不能把自己困在原地饿死。
走了几步,宋解春捡了一根两指粗的树枝开路,边拍打人高的杂草边往前走,省得杂草丛中藏着毒蛇之类的东西。
从天亮走到天黑,他一个人都没遇到,更糟糕的是头顶黑透了的天空中时不时闪过亮瞎人眼的闪电,闷雷也偶尔响起。
瞧着似是要下雨的架势,宋解春顿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霍战离时的场景,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不去。
“我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宋解春嘀咕声儿刚落,前头人高的杂草丛突然间动了动,似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宋解春握着树枝的手一紧,“谁?谁在那儿?!”
下一刻,长得格外肥硕的兔子从杂草丛中蹿出,须臾功夫便蹦远了。
宋解春松了口气,“原来是只兔子,我还以为有人呢。”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孙途扒开杂草丛一步跨出,先看了一眼宋解春,尔后又看了看他的四周,没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心下顿时有了主意。
“你也与傅溯他们走散了?正好,你我结伴而行怎么样?”
“轰隆!”天际猛然响起巨雷,闪电闪过照亮两人的脸。
宋解春眼底对孙途此人的不喜展露得明明白白,“老天都不希望我们结伴而行,阁下还是当做从没遇见过我的好。”
话罢,宋解春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但没把后背留给孙途,万一孙途趁机偷袭他就不好了。
孙途眉头一挑,想也不想地迈步跟了上去,“小兄弟,这洛浮山危险重重,你我既然有缘遇到,那就该互帮互助才好。”
“站住!你最好别跟着。”宋解春只觉得孙途的跟从让他浑身都不舒服,如果这人不听劝,那就别怪他真对他出手下毒了。
孙途借着闪电余光见着宋解春眼底的认真,顿住脚步举起双手表示:“在下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单纯就是你我正好遇见了,想要结伴而已。”
“我不想,你听不懂人话?”宋解春不耐,要不他还是先出手把人药倒吧,麻烦!
孙途:“……”
“我自认身手还不错,如遇危险,有我在,我还能保护你,这不好吗?”
“夜晚的深山,一个人可是相当危险的。”
“那也比放一个目的不纯的人在自己身边安全。”宋解春不为所动,有时候人可比夜晚的深山危险。
孙途能用小孩儿开路走到洛浮山外围,就证明他不是什么好人,跟他结伴而行无异于是与虎谋皮,真遇到危险,说不得自己得被孙途当成盾牌。
思及此,宋解春更不想跟孙途多费口舌了,他冷着脸呵斥:“你别不识好歹,赶紧给我滚。”
“啧,好声好气与你商议你不愿,那就不能怪我来硬的了。”孙途见哄不得人,顿时变了嘴脸,拔刀就朝宋解春劈砍而去。
宋解春防着他,几乎是在他变脸的瞬间扭头就跑,哪里的草高他就往哪里跑。
人高的杂草如果未经处理硬过,杂草的锋利会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划伤,虽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前行的困难,但身后追着他的孙途也不例外。
宋解春八岁以后就长在深山中,能忍受杂草的划伤,孙途却是不行,没多久他就被一路怎么都避不开的杂草给弄烦了。
“小子,你停下!”
宋解春头也不回,“我凭什么听你的?”
笑话!孙途真当他手上所拿的长刀是摆设吗?
他只要停下来,那就只有被孙途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一个下场。
“哼哧哼哧……”前方忽然传来了不似人的声音,宋解春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眼前顿时一亮,忙不迭脚步一转,奔向左侧离他最近的大树,几步蹿上枝头。
孙途还没闹明白宋解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儿,眼前就蹿出了一头长着长獠牙的野猪,直奔他而来!
野猪野性凶残且不会上树,难怪宋解春察觉到这头野猪的出现,几下就蹿上了大树!
孙途气笑了,却一时间拿宋解春没辙,毕竟这头野猪现在盯住他了,他必须要想个法子把它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