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赞凝视你泛红的脸颊,他既希望你记住这一刻,又害怕你记得。
“你会把这一切定性为什么呢?”
矛盾在胸腔里翻涌,库赞收紧了手臂,让你的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口。
“至少这一刻,你是属于我的。”
......
库赞把你带回了你的房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缓慢。明明只是短短的距离,他却走的比一个世纪都漫长。
他小心翼翼地把你放在床沿。你微微摇晃地坐着,脸颊依旧酡红,酒气氤氲在鼻尖,他宽大的海军大衣从你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略显凌乱的军装制服。
“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你的手指突然攥住了他的衣角。
库赞呼吸一滞。
你仰着脸望向他,一抹月光在你眼底流淌,你的眼眸里盛满了醉意与困惑,就好像仍然在固执地问“为什么不行”。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
他几乎就要妥协了。
你的背后就是床榻,而他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直接把你按倒在床上吻你。
库赞甚至能想象你陷进被褥的样子。他的理智在崩塌,但最后一丝克制让他僵在原地,他盯着你攥住自己衣角的手,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压下那股将你按倒的冲动。
不行,这种地方,绝对不行!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接受了你的亲吻,那么他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在这种环境下,他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单纯只满足于一个吻。
他想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明白在这种地方,一个隐忍的男人被心上人用这样天真的姿态邀请,会引发怎样危险的连锁反应,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你的眼神无辜又困惑,湿润的瞳孔里盛满不解,纯粹得近乎残忍,库赞简直要生气了,你怎么能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他?明明快要失控的是他,拼命克制忍到发疯的也是他,拒绝你是为了你好,怎么搞的像是他在欺负你一样。
你只是在单纯困惑“为什么不行”,而他却满脑子“该怎么要你”。
他的果实能力几乎要失控,房间温度骤降。他不得不用力抽出被你攥住的衣角,后退半步。
“等你明天清醒了。”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克制
“再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吻。”
他几乎是狼狈地转身逃离,差点撞倒了一旁的椅子。
......
月光在房间里流淌,库赞端着水杯回到你身边,杯中的温水蒸腾着氤氲的热气。
“慢点喝。”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在你的唇边,微微倾斜,温热的水湿润了你的嘴唇,你乖巧地吞咽着杯子里的热水。
他盯着你湿润的嘴唇,喉结滚动,眸光微暗,却始终保持着手腕的平稳。
他喂完水,就在他准备起身的瞬间——
你的手指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库赞还来不及反应,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被你反压在床榻之上。水杯差点从他的掌心滑落,洒出的液体在半空中凝结成细碎的冰晶。
“你......”
库赞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未想过你居然会这样把他压在身下,他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呼吸彻底乱了节奏,你跨坐在他腰间,军装下摆因为动作而微微掀起,手还按在他的胸口。
“不,不行。”
他手中的水杯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冰晶在杯壁蔓延。这个拒绝虚弱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可耻的兴奋。记忆闪回到在香波地群岛你按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只是现在的你看上去更强势,更危险,也......更诱人。你坐在他身上,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暧昧的姿势,你居高临下地皱眉困惑地看着他,就好像在认真审判他的拒绝。
你没有再次开口询问,而是直接俯下身,凑近他的嘴唇。
你的动作让库赞浑身绷紧。
不,不行,不应该这样,他应该推开你的,他不能就这样接受,以他的力量,推开醉醺醺的你完全轻而易举。
他忍不住在心底疯狂唾弃自己,他这是在利用你的醉酒,他在趁人之危贪图你的亲昵,但私心让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渴求着,任由你的气息越来越近。
不,他不想动,他舍不得动,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床单,甚至微微仰头,他已经在等待那个吻落下。
当你的唇即将贴上他的瞬间——
“......”
你突然垂下脑袋,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响起,温热的吐息熨烫着他的皮肤。
“......睡着了?”
你毫无防备地压在他的身上,腿无意识抵着他。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你身体完全放松后的柔软。
他呆在原地,身体仍然/紧/绷。
该死。
冰晶开始疯狂蔓延,他咬紧牙,几乎把所有的果实能力全部集中在某处,体内疯狂叫嚣的/燥/热/和/欲/望让他的额角渗出冷汗。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再在这个房间多待一秒。
库赞狼狈地将你轻轻放平,小心翼翼,动作无比轻柔。然后迅速扯过被子盖住你有些凌乱的军装。
“小小姐,你真是......”
他咬牙后退,连大衣都没拿,几乎是踉跄着仓促地冲出门外。
……
库赞狼狈地出门,僵硬地关门,看上去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出了你的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他的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真的不行吗~”波鲁萨利诺的声音让他猛然回神,促狭的笑意像一记闷雷炸响在耳畔。
“哎呀我们库赞君真是坐怀不乱的绅士内。”
库赞不知道波鲁萨利诺一路上到底听见了多少,但他此时此刻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都用在压制身体某处灼热的躁动上,冰霜顺着他的裤管爬上墙壁。
他黑着脸,姿势僵硬,整个人几乎要元素化,快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房门终于在身后锁死时,他几乎是扑向了浴室。整个浴室几乎瞬间被冰层覆盖,浴缸里暴涨的冰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刺骨的寒冰中,却依然熄灭不了血液里沸腾的火焰。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拒绝她!”
沉重的喘息在浴室回响,他闭上眼睛,手指插入发间,呼吸紊乱。
他的脑海里全是你困惑的眼神、微张的唇、蹭他胸口时泛红的脸,还有......身后那张该死的床。
最要命的是你一遍又一遍的询问。
“中将,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盯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背,不可抑制地想象着,如果当时顺势将你推倒压进床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狠狠给了自己一拳。
“天呐,库赞。”
他盯着冰水中自己扭曲的倒影,耳根通红,眼里全是未褪的情/欲。
“你就是全天下最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