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书房,她确实进来纠缠,又哭诉他父王的不易,我本要将她打发走,不想碰翻了案上茶杯,她才来擦拭,你就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就要走,是何道理?”他反问我。
我在结界中,听着他解释,慢慢也冷静下来。还是不想说话。
他忽而转身背对我,“龙族没落,与我蜷局东海,是辱没了公主身份!天地之大,公主要走,本王绝不强留! 只是不能因误会而让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分付诸东流!”
我落下泪来。
“公主说本王疑心你,坦诚讲,公主刚到东海,本王不知天庭作何打算,也不知公主心思如何,难免心存戒备,毕竟我担着四海水族命运,几千年来由盛而衰,现在归附天庭为臣,个中曲折,难以为外人道也!千年前大战中,我的亲族死的死,伤的伤,三个兄妹也叛变。为保族群生机,个人的身家性命早已置之度外,何况儿女情长!”
他是背对着我说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见那如瀑银发飞扬摆动,似诉无限衷肠。
“但数月来,我眼见公主为龙族殚精竭虑,奔走求告,直至那次,公主为护敖丙受伤,我对公主的防备早已冰释!”他转过身,剑眉下那双眸如夜幕中的星子闪着亮光,“我视公主为至宝,才不可亵渎!”
我听得动容,缓缓收了结界。
敖光见我有松动,几步走至我身前,“怎样才能让你明白……”
我低头垂泪,边说:“明白什么?明明是你欺负了我,还说的像是我‘嫌贫爱富’,你这条活了几千年的龙王,真是坏透了!”
“龙王今日要与龙后做早就应该做的事!”
他欺身上来,我感到他的气息炙热,掌心滚烫……
芙蓉帐落。
龙涎香混合了鹅梨香,氤氲一室。
却说赤金飞龙将军和侍从,本是护送鲛女回南海,但在刚要出东海之际,那鲛女忽而转身跃回海中,化作鲛身,倏尔就不见了。飞龙忙令手下去寻,但茫茫东海,何处去寻?飞龙将军又办砸了差事,气的跺脚,“哎!倒霉催的,这辈子是栽在这个小丫头身上了!”
连日来,敖光都宿在万霞宫。
侍从们就把卷宗搬来给他批阅。
这晚,两个侍从刚递交了卷宗,出了万霞宫,遥望着寝殿又熄了灯,一人感叹道:“你瞧!大王从前每日都在书房耕耘到深夜,现在倒好……蜜里调油一样!”
另一个侍从压低了声音,弓身凑过来,“嘘!大王,只是换了个地方耕耘!”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又不敢笑的太大声,赶紧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