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闻言愣住,怎么鲛女没有回家?那赤金飞龙将军怎么没有禀报?或是鲛王故意这么说?……无数念头翻飞,但今日宾客众多也无法对质,我只得说道,“鲛女乖巧,只是并不在我处,怎么她没有给您去书信么?”
鲛王也是愣住,托酒杯的手停在空中,“小女并未有书信!王后说小女不在王后宫中的意思是?”
我正要答言,敖光拦我在身后,“因怕令爱思乡心切,一月前本王已命赤金飞龙将军护送她回南海,难道没有回去?”
鲛王敛了笑容,神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小女从未回来过!”
敖光正色道:“这个飞龙,想是出了差错!叫他来偏殿见我!”敖光一边命侍卫去寻飞龙,一边领鲛王往偏殿来。
因众多宾客仍在席间,我虽然心中疑惑,也不能跟去,只好在这里应付。
那赤金飞龙来到了偏殿了,见此场景,顿时明白了事情无法遮掩,因此“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敖光坐在殿上,“飞龙,你如实讲来,本王命你护送鲛女回南海,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赤金飞龙心中悔恨万分,只得叩头道,“大王容禀!那日小的送鲛女回南海,即将出东海之际,鲛女忽然一跃跳回海里,她化成鲛鱼,游得极快,一眨眼就不见了,我们怎么追也追不上!小的因怕大王责罚,就……就……”
敖光气得拍案而起,“大胆!如此大事胆敢不报!自去领杖责四十,撤去南海监理之职,打入水牢等待发落!”
那飞龙料到有此一天,闹出来反而是解脱,因此也不争辩,叩了头称“是!”便领罚去了。
鲛王一听,捶胸顿足,“这可怎么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女怎么会无故失踪!”
敖光亦觉愧对鲛王,走下来扶住鲛王道,“不要着急,本王即刻命东海全体兵将去寻,就是把东海翻个底朝天,也一定把你女儿找回来!”
鲛王哭道,“我已年迈,膝下只此一女,视为掌上明珠,本想为大王献宝以表忠心……怎么能……怎么能……”鲛王自知说得太急失了分寸,一时语塞。
敖光也正色道,“你且宽心,本王一定替你寻回女儿,送回南海!”遂命兵士即刻去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也想不到,这鲛女仍在龙宫之中。她在暗处,远远望着王后受万千宠爱,心如刀绞。远远望着老父亲捶胸顿足,却不敢前来相见,只因心中那一点执拗的情爱。
我在宴席之中推杯换盏,虽然喝的是水,也觉疲惫,加上鲛女的事心神不安,忽觉胸口一阵憋闷,进而刺痛,不由捧心叫了一声,姐妹们见我有异样,忙放下酒杯过来看我,大姐扶我道,“鸾儿,你不舒服?初云快扶王后回寝殿休息!”
我安顿了宾客们,就和姐妹们来到万霞宫寝殿稍事休息。
诸姐妹中,大姐待我最为亲厚,三姐向来心直口快。当日我嫁东海,她就说这不是好去处。今日又说,“妹妹已有身孕,也不见那敖光陪伴,在这幽深的海底,如何诞育孩儿?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