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会有空,金灿灿又把那日他没回答的问题搬出来问了一遍。
“南宫子,你住在我这都大半年了,你家里人都不担心吗?”
“你这是嫌我住的太久吗?”
金灿灿尴尬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我开客栈做生意,你准时给我银两,我又怎么会嫌!”
顿了顿,金灿灿接着道:“直不过做生意归做生意,你在我住的确实也够久的了,我难免会诧异!”
南宫子含笑不语,想当日若不是机缘巧合与她成婚,他这一外地人在这呆这么久,难保不会引起他人议论。可如今他的身份是悦来客栈老板娘的相公,他呆在这也无妨。
整个浏阳城的人都知道金灿灿是家乡闹灾荒逃到这的,既然她都能寻个名目在这‘安居乐业’,他又有何不妨?
在他们谈话之间,那大汉点的菜都已上齐。只见他一口酒一块肉,三两下就把满桌子的菜吃个精光。
满足地打了个嗝后,猛的,那粗壮的大手往桌面一拍,喝道:“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这什么东西,吃的我浑身不舒服!”
偶滴神,这日子才平静没两天,又来一个闹事的!
金灿灿这回可没像之前那样先挤个笑脸,走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就骂道:“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吧!瞧你这一掌,把我桌子都拍裂了,见鬼了才会信你浑身不舒服!”
大汉只听说这悦来客栈的东西新鲜又好吃,老板娘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便应着头皮进来,想吃顿霸王餐。可眼前着这女子,娇滴滴吗?怎么看怎么彪悍,不禁又点胆怯,可这菜都吞肚子里去了,也唯有硬着头皮撑下去!
大汉捂住肚子,一脸痛苦,道:“你们的菜不干净,吃的我肚子疼!”
小样,我金灿灿看了二十七年的电视剧,啥《美人心计》《宫心计》《计中计》看了数次,以为装装样子就能蒙混过关?感情是想吃霸王餐了。
“肚子疼是吧!”金灿灿咬牙切齿看着这个想吃霸王餐的男人。
“进财,给我报官,让县老爷找个大夫,瞧瞧这人是吃了我的菜肚子不舒服,还是在这装。咱们浏阳城的李大人公正廉明,若真是我悦来客栈的菜不干净,我金灿灿愿意赔钱。可若是你装的,故意诋毁我悦来客栈的名声,我把你关个一两年!”
大汉没想到她会说报官,急得直冒汗。心一横,拎起包袱就往大门冲。岂料还没走几步就给南宫子给截住,那粗壮的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大汉虽然壮,可南宫子毕竟是练武之人,那手被这么捏着,疼得他额头都冒青筋了。
“这位小哥,求你放手!”
“知道怕了?你瞧瞧自己,长的牛高马大,干什么不能赚钱?偏学人吃霸王餐。”
大汉被金灿灿说的一脸惭愧,把手里拎着的包袱递给她,道:“老板娘,我错了。我天天听别人说悦来客栈的东西好吃,特想来尝尝,可身上又没几个钱,一直强忍着。今日实在没忍住,便起了歹心。这包袱里还有点银子,你瞧瞧够不!”
进财麻利的从包袱里翻出个小钱袋,一清点,不过是八文钱。这一桌子的菜可值八十文啊。
“南宫子,把这人的手给我折断,送官府去!”身上只带八文钱就敢嚷着上我客栈的招牌菜?金灿灿头都痛了,莫怪有些老板狗眼看人低,实在是这社会无赖太多了!
大汉听到要折了他的手,直哀求道:“老板娘,我真知错了。家乡闹洪灾,我老婆孩子都被水冲走了,我盲目走了一个月的路,来到刘阳城,全靠帮人搬碳火为生。这是在是太嘴馋了才犯下这打错,你就绕了我吧。做牛做马我都肯!”
我CAO,这段子不是当日自己初来浏阳城用过的吗?撒谎的鼻祖在你眼前,你还敢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金灿灿不得不佩服这世界巧合如此多。
突然,大汉泪如雨下。
“罢了,你要折我手就折吧,只求你别送我去官府,把我打死都没关系。我早就该随我老婆孩子去了……”
从未有男人在她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金灿灿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如今他哭成这样,她真有点心软了。
金灿灿无助地望向南宫子,用眼神问:怎么办?
南宫子松开大汉的手,道:“送你去官府也于事无补,这样吧,恰巧这缺个劈柴的,你就留在这干活抵数吧。若敢起歪念,我定折了你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