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向南,最后抵达了一家环境清幽安静的疗养院。
小风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许多,整个人如同毫无生气。
停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两秒,指尖颤抖着推开了房门。
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是病态的白皙,身形消瘦得厉害,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这是他秘密的其中之一,如果不是病床两边放置着呼吸机、心脏检测仪等设备,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只是在闭眼休息。
这是女人遇到校园霸凌的第几年,小风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女人,自嘲的笑了笑。
他早就告诉过眼前的女人不要保护着他这朵烂在泥里的花,是这女人不听劝依然保护着被那些人欺负的他。
结果害得自己落得这个下场。
“我见到他们了。”小风坐在椅子上,表情冷漠淡淡的陈述着,“他们依然活的好好的,意气风发,好像就只有你和我留在了那段时光里。”
小风和女人是同一所高中的学生,女人比他大了一岁。
高中的时候因为梦伴,他没少受他身边太子党们的排挤和欺负,她分明比他高大不了多少,却总是在他被欺负时替他讨回公道。
小风至今还记得两人坐在学校青石板台阶上分享烤红薯的场景,女人学着大人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她真的用行动践行了她的诺言,他有梦伴护着,那些人不敢太过放肆,她却因为一次保护他,被那些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小风来说,面前的女人是他的姐姐。
小风曾经觉得,像姐姐一家这样的好人,一定
会长命百岁的。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某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女人失足坠楼的消息传来,小风连忙从家里赶到京都医院,却只听到了医生告知他,女人已经成了植物人的消息。
小风神色淡淡,抚着病床上女人的手:“如果你醒着,现在也是快乐单纯的年纪吧。”
“你来看烟雨了。”
身后传来声音,小风擦了擦眼睛,松开女人的手转过头看着哥哥。
“你来了。”
宋之若将水果,鲜花放在桌上,在外面名义上是小风的哥哥,其实是病床上女人的亲哥哥。
“别让自己太累,烟雨醒来看到也会难过的。”
小风听到温柔的话,点了点头。
夜幕低垂。
小风回到别墅的时候,别墅里漆黑一片,小风以为梦伴还没有回来。
将别墅钥匙放在鞋柜上,小风摸索着墙,打开灯,瞬间光亮照满了整个屋。
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凌乱摆放的东西,小风整理了一下,便上去二楼洗澡。
洗完澡出来,擦着还未干的头发丝,小风一边打开了电视机,坐在沙发上。
玄关处传来声响,小风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梦伴扶着墙壁走了进来。
小风起身,走上去扶着他,梦伴一碰到小风,依赖地靠在他的肩上。
小风的鼻端萦绕着酒香,轻轻拍着梦伴的背,扶着他放在了床上。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梦伴的面容,抬手抚过他的眉,眼睛,鼻子,嘴巴。
他想问他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人,但是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
狠厉阴鸷,暴躁桀骜,在学生时代经常和人打架。
梦伴动了动,小风本来想着把他放好以后继续擦头发,却被他按住了压在身下。
“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梦伴忽然凑上前,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咫尺,几乎是额头相抵,鼻尖相触,“那就勉为其难给你亲一口。”
二人的吐息似乎都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小风侧开头,表示拒绝。
梦伴轻啧,哪里还有醉酒后的模样,一只手控过他的下巴,让他与他四目相对,另一只手控了小风的双手,按在他的头上。
正中央的大床上,床垫凹陷,纯黑的丝绸床单上正躺着一个男人。
小风反脚一踢,梦伴早已料到,狠狠制住了他。
着他不服气的眼神,梦伴抬起空闲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跟哥玩,你还嫩了点。”
小风在心里骂着这个狗男人,一回来就发疯,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梦伴虽然长在小风的审美上,但小风眼里现在哪有时间欣赏,他用了点力气想逃,对方察觉到,立马比他的力气还要大。
小风绕是不骂人,也被梦伴的动作搞得很恼
,只可惜他现在嗓子还不能说话。
梦伴看着他,突然俯下身埋在他的脖颈里,小风只感觉脖子处传来一阵阵湿意。
这人喝多了是属狗的吗,干嘛舔着他脖子。
他甚至感觉梦伴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他不能说话的时候。
浴室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声了,被男人伺候着清洗完身体后,梦伴把小风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梦伴穿着浴袍想下去倒杯水,放在床边柜上,等小风醒来的时候再喝,被小风抱住了。
“乖宝先睡,我倒杯水再陪你睡觉。”
小风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床边柜子的手机响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还发消息。
梦伴走过去随意扫了一眼,正想要帮他把手机关了,忽然动作一顿,眉眼覆盖上了一层阴霾。
发消息来的人梦伴对他有些印象,他时常跟在樊羿珩身边,惯会左右逢源,阿谀奉承。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小风什么时候和这种人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