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的朋友正要说话,小风抢先开口,他语气平静,“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脾气阴晴不定,手段狠辣,形容梦伴再贴切不过了。
梦伴的下颔紧绷一瞬间,浓眉下,眸光望向小风,“我什么时候对你手段狠辣过?”
被喜欢的人凶了,梦伴的语气里还有些委屈和无辜。
小风的朋友看到梦伴居然有这一面,感觉到真新鲜。
竟然能看到。
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伴爷,下次再聊,我就不奉陪了。”
梦伴语气带煞,“没稀罕和你聊。”
他看向小风,语气不甚自然地放轻了些,“我会改的。”
“现在就对我朋友不尊重,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一一”梦伴咬牙切齿看着小风身边的人,“真是,对,不,起。”
梦伴长腿迈了两步就将二者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我以后不会说这种话了。我会改。”
小风目光平静,看向他,就在梦伴紧张的同时,小风的朋友说了一句:“风,他也挺惨的。”
最后,小风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梦伴见这么晚了,小风还没回来,原本是想去他公司门口接人的,孰料刚出来就看到小风从一个女人的车上下来。
好巧不巧,那女同事之前还被他撞见过邀请小风看电影。
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的场景映入眼帘就足以让他胸腔中嫉妒之火腾烧了。
偏偏小风下车时还对那女人笑着,说着话,直到他看到那个女人把一束玫瑰花给了小风,他没拒绝,压抑许久的苦涩又汹涌的情绪如同开洪水般涌上来。
他紧紧抱着小风,“我能接受你不和我在一
起,但是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小风听见梦伴这么说,被气笑了,“我不是说过,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么,你也不必再装作哄着我,我也已经利用完你了。”
一股酸涩和怒火混杂的情绪从心底翻滚,汹涌地冲上了梦伴的喉咙口,导致他嗓音晦涩,“你别离开我。”
男人身上朗姆酒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雨水味道,他的头抵住了小风手里撑着的伞面,背脊弯得很低。
小风咬牙,“我以后和谁在一起,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梦伴没动,脸埋在他的颈窝,灼热的吐息喷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雨水落到伞面上汇聚成细细的水流,顺着伞面的弧形往下滴。
梦伴怕自己身上的雨水顺着他滴到小风身上,忽地松开了手。
他转过身,两人在一把不算大的伞下相对而视,“梦伴,你花费心思请来专家给宋烟雨治疗,我很感激你。如果你是想用这件事让我报答你,我也可以如你所愿。”
说完,小风上前半步,仰头往前凑了凑,吻了上来。
梦伴闻到了属于他身上清浅的冷香,但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侧了侧头,然后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的唇擦着他脸颊过去了。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梦伴盯着小风的眼睛,用力攥了攥手,艰难地动了动嘴唇,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你别这样。我请专家给你姐姐看病只是想让你高兴,没有拿这件事要挟你和我怎么样的意思。”
他虽然想让小风亲他,想得快疯了,但是梦伴要的,却不止如此,他想要小风是真心实意的。
梦伴低声说,“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小风撑着伞走了。
冰冷的雨一直滴落在梦伴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才打断他的思维。
“你干啥呢?大晚上不睡觉,搞行为艺术呢?”门口的保安室内,大叔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他。
梦伴弯腰捡起地上的黑伞,已然恢复成了在旁人眼里的梦伴。
在小风面前的破碎感,已然消失不见。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了旁边垃圾桶里的玫瑰,是小风刚才抱着的那一束。
梦伴顿住了,低低笑了一声。
“阿嚏一—”第二天一早,梦伴头晕鼻塞,喷嚏连连。
他一个从小到大生病次数屈指可数的人,竟然真的在昨晚淋了一点儿雨后感冒发烧了。他有些咬牙切齿,心道门口那位大叔怕不是个乌鸦嘴。
依然持续着给小风每天早上买早餐,虽然小风从来没有吃过。
晚上,小风下班回来,看到了放在门口的晚餐。
梦伴每天雷打不动的给他送早餐晚餐,小风已经成了习惯。
他从冰箱拿了半成品速食出来,做了份简单的晚饭,刚吃完,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纪。”小风一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纪的声音。
小风当然知道他,但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机号码的。
刚想挂断,那头纪似乎知道了小风的想法,马上开口:“先别挂电话!”
“纪,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我有事求你,伴爷是不是住你隔壁?你能不能去看看他还活着没?”那头纪传来紧张的声音。
天气低温在电视里播放,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知道你的故事,小风,但是梦伴他是无辜的,你没有忘记过高中时他是如何的保护你不被圈子里的那些人欺负的吧。”
小风神情烦躁,看了眼手机,冷声骂道:“不依不饶的男人,真是让我倒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