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就好,看来永铭把你照顾得很好。”祁富裕松了口气,又道,“等你戒了赌瘾,二伯肯定立刻放你出门。”
听到这话,祁淮愣了下。
从小猫口中,他以为是小猫出于个人意愿,可能还有系统任务的原因,不想让原主赌博,所以,才把原主囚禁在床上。
现在看来,还有原主二伯的功劳。
祁富裕看着祁淮的脸,轻叹了声:“淮儿,赌博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你看你父亲,赌得倾家荡产不说,还把你的母亲输给了别人,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世间。”
祁淮没有搭话,姿态放松,神情懒散,似乎完全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祁富裕又深又长地叹了口气:“淮儿,你要吸取你父亲的教训,千万不要像……”
说到一半,祁富裕没有再说下去,盯着祁淮的脸,神色不明地看了好一会,摇着头,叹了一声,起身出了房间。
祁淮看了眼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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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树站在屋檐之下,盯着雨幕,听着房间里两个人的对话,或者说,祁富裕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很快,祁富裕走出来,一脸无奈和忧伤。
齐小树偏过头,看着他,喊了声:“二伯。”
祁富裕叹气,道:“我看淮儿还是老样子,以后还是得继续麻烦你。”
齐小树道:“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祁富裕笑道,把小背篓拉到面前,从里面拎起一只肥斑鸠,递给齐小树,“来,拿着。”
齐小树摆手道:“二伯,这怎么能行,您辛辛苦苦打的斑鸠,怎么可以轻易地给我们两个小辈。”
“怎么不可以?!长辈就得扶持小辈,拿着!”祁富裕作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直接把绑了腿的斑鸠塞到齐小树手里,“晚上熬汤喝,给淮儿补补身体。”
齐小树还想意思意思地拒绝一下。
祁富裕道:“哎,淮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以前有大哥在,起码还有饭吃,自从大哥走了后,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估计已经很久没有沾过荤腥,可怜的孩子。”
齐小树迟疑了两秒,故作不好意思地收了起来,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二伯。”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我一直把淮儿当作亲生儿子,”祁富裕道,看了齐小树一眼,立刻补了句,“虽然你来家里晚,但是你也是好孩子,还对淮儿那么好,二伯一样待你。”
齐小树一脸感激,笑道:“谢谢二伯。”
“你这孩子,总是谢什么,再谢,二伯可要生气了。”祁富裕说着,又从小背篓最下面拿出一个小布袋,递给齐小树,“天天总吃野菜也不行,来,还有一小袋糙米。”
即便是糙米,对现在的齐小树而言,诱|惑力也不小,迟疑了两秒,收了起来,道:“谢谢二伯。”
而后,仔细地注意祁富裕的表情。
祁富裕不仅没有露出一丁点心疼,反而笑道:“晚上给淮儿弄一顿好的,让他高兴高兴。”
齐小树重重地点头,道:“嗯嗯,二伯放心,我一定弄一顿好吃的。”
祁富裕背上小背篓,一边戴雨笠和穿蓑衣,一边道:“你办事,我放心,好了,二伯走了,有事的话,找二伯就行。”
齐小树点头道:“好的,二伯再见。”
祁富裕没有多留,离开得很快,似乎来一趟就是为了见祁淮一面和给一点食物。
齐小树看看祁富裕在雨幕中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又看看手中要死不活的斑鸠和一小袋糙米,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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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一脚踩在床沿,手肘撑在膝盖,手心拖着下巴,正在思考祁富裕这个人。
看到小猫进来,立刻放下手和腿,规规矩矩地坐好,欣喜道:“你终于来了。”
齐小树走上前,把手中绑腿的斑鸠和一小袋糙米递给祁淮看,道:“米和斑鸠,都是二伯给的。”
祁淮瞥了一眼,道:“这么好心?”
“二伯特意叮嘱我,晚上给你做一顿好吃的,让你开心开心。”齐小树道,想了想,又补了句,“二伯对你真好。”
祁淮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下一刻,抬起胳膊,拉着齐小树的手腕,让他坐在床沿,笑道:“可是我觉得,对我最好最纯粹的人,只有你。”
好确实是好,但是纯粹……
齐小树自己都不敢确定,有点心虚地开口:“我先把米和斑鸠放到厨房里。”
说完,就起身,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这回,祁淮没有拦着他,只在身后喊道:“快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闻言,齐小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走得更快,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