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灯火明亮,近处桌上点着一对蜡烛,烛焰稳稳地燃着,把铜钱上的画映照得清清楚楚。
图案上——
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唇齿相贴,衣衫凌乱,一人还露出了圆润的肩头。
仔细看看,那两人都是男子。
秦不月顿时脸上飞红,闭上了眼睛。
姜美人低声笑了笑,道:“还有能,都看一遍。”
秦不月只好睁开眼,去看另一枚铜钱——
两个人的衣衫已经褪至腰间,其中一人跪在床榻上,另一人站在身后,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更....
更叫秦不月难以置信的是...
这铜钱连两人身下那活都画得清清楚楚。
或许这就是要主要表现的部位,直愣愣的两根东西,就连身后男子那处的毛发都描绘个清楚。
秦不月顿觉脸上发烧,口干舌燥。
“美...美人娘娘,”他结巴道,“这是?”
姜美人原本还羞涩着,可看到秦不月这副样子,
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呢?”
“我?”秦不月低着头,“我不知道。”
姜美人笑着翻出他手里的下一枚铜钱,那上面图案更露骨,秦不月只看一眼便转开了头。
“明日便是你洞房花烛夜,”姜美人指尖在铜钱上轻弹两下,“你可知两人入了洞房,都要做些什么?”
秦不月不知道。
他粗人一个,堂堂漠北第一勇士,骑马、射箭、打架、骂人样样精通,不懂什么洞房花烛夜。
不懂。
真的不懂。
其实,秦不月早些天也悄悄打听过,只在零零碎碎的消息中得出,成亲洞房那个,两个人是要睡在一张床上过夜的。
成亲嘛,也标志着两个人以后都要在一张床上睡觉。
自从意识到这一点,秦不月就总是不自觉地脸红,想起未来相公的俊俏脸庞,也不知道以后同床共枕会多么美妙。
可是——
这铜钱上的东西显然不止是睡觉那么简单。
秦不月红着脸摇摇头,“不知道。”
“美人娘娘不是奉命来教导成亲之事的吗?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姜美人笑笑,“这便是正事。”
“洞房花烛夜,规矩可多着呢。”姜美人道。
秦不月用手盖住那些铜钱,“我知道,白天有几个嬷嬷过来,已经把流程说过了,什么撒帐、吃饺子,我都学会了。”
“不止这些,”姜美人道,“等到嬷嬷们出门,房中只剩你们两个,还要做些什么?”
“合卺交杯、掀盖头。”秦不月道。
“还有呢?”姜美人问。
秦不月摇摇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还要就是...睡觉呗。”
“对了,”姜美人道,“这就是教你怎么睡觉的。”
秦不月连耳朵都是通红的,“睡觉还用怎么教?”
“你说呢?”姜美人笑笑,“铜钱上的画都看懂了?”
秦不月赶紧摇头,“不懂!”
姜美人道:“那我同你讲讲。”
他打开秦不月的手掌,把几枚铜钱摆开。
“这叫密戏钱,成亲前交给你,是指导夫妻房事用的。”
“...一方跪趴在床上,也就是你自己,另一方,也就是你相公顾少爷,顾少爷站在床边,把那活缓慢插/入...”
秦不月使劲咬着嘴唇。
“你可知道入哪里?”姜美人停下来问。
秦不月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这画上面清清楚楚,这会已经知道了。
他不明显地点了点头。
姜美人便继续给他讲。
“...你们头一次行房,这种姿势更容易一些,有些疼痛是正常的,以后弄得多了,熟稔起来便没有疼痛,只剩乐趣了...”
“当然,也不止这一种姿势,另外这几枚画的你们可以日后慢慢尝试,就比如这个,叫做游龙戏凤,是...”
讲完密戏钱,姜美人又从锦盒中拿出一本小册子。
这东西便更直白些,叫春宫图,秦不月只在茶馆听话本时听过这东西,如今见到真面目,才知道自己可能并没有完全听懂那些话本。
姜美人面皮也薄,说着说着,自己也是面红耳赤。
有几页实在是太过刺激,秦不月承受不住,向后一倒躺到榻上,用图册遮住脑袋,“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