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层关系,程清渺也一定会给他求情。
怎么算,他都能全身而退,捡着个大便宜。
只是可惜,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给了他一击,叫他直接昏了过去。
程诀抹了抹自己后脑鼓起的大包,痛得呲牙咧嘴,他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找出来。
竟然敢吃里扒外,坏他好事!
萧府之内。
苏绾缡身中的情药已经解开。
只是药性实在太强,她又强撑着精神,此刻松懈了下来,就彻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府医搭过脉以后,开了安神的药,便离开了房间。
萧执聿坐在床边,垂眼看着苏绾缡。
绯红的脸色已然褪下,此刻只剩病弱的苍白。
眉心紧蹙,眼睫轻颤,即便睡着,也并不安心。
萧执聿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修长指骨缓缓向上覆上她的眉心。
轻揉慢抚。
直到那道蹙起逐渐平息,手下的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
萧执聿才缓缓松开手,借着房中微弱烛火凝视塌上的人儿。
苍白面孔,下唇上一道明显齿痕。
府医把脉时,掌心处一道道指尖深嵌里肉的血痕……
夜晚,孤风难寂。
微弱烛火被吹动得明灭起伏,将萧执聿的影子拉得颀长。
光影晃动,硕大身影如深夜巨物笼罩住整片帷幔,黑压压铺天盖地地涌来,叫人一点呼吸都提不起来。
“绾绾,谁也不能欺负你。”
暗夜,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痴缠缓慢,像是游蛇滑过肌肤,粘腻带起一阵痉挛。
竖日。
显朝太子亲临萧府。
萧执聿听说以后,连眼都没抬,直接拒绝相见。
可是轻尘却道,“夫人已经叫太子进府了。”
萧执聿,“……”
苏绾缡得知昨日之事全靠太子相助,心生感激的同时,也不由疑惑。
这显朝太子为何会帮她?
既然他人已亲临,不说为报答这份恩情,单说他是太子,苏绾缡都不可能叫人拒之门外。
是以,萧执聿得知时,人早已经入了府。
“臣妇参见太子。”
苏绾缡入了前厅,站在堂下适当距离行礼问安。
“夫人不必多礼。”
祁诵坐在堂上,他放下手边的茶盏,偏头望了过来。
苏绾缡只觉得这道声音熟悉得紧,抬眸看来,正好对上祁诵含笑的眼睛。
心满意足看到苏绾缡眼底的震惊,祁诵开口,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好像见着苏绾缡吃瘪是一件顶顶有趣的事情。
“夫人看到本宫好像很是震惊?”
他明知故问道。
“太子殿下今日来府,有何贵干?”
苏绾缡没有搭他的话,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果然如她猜测,陈诵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饶是猜到他的身份不一般,却也不曾想他竟然是显朝太子这样显赫的身份。
不过还好,自己于他有救命之恩。
即便当日对他态度不敬又如何。
所谓不知者不罪。
这太子来府也定然不是向自己兴师问罪来的,否则,昨日也不会救自己一命。
苏绾缡索性转了一个话题,省得与他周旋。
“夫人还真是薄情寡性,本宫昨日救了你,夫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明白苏绾缡的用意,祁诵有些不满。
他好像又在苏绾缡这里吃了瘪。
“臣妇谢太子之恩,定然不会做出掐着殿下的手腕损害殿下身体的事情。”
苏绾缡不咸不淡道。
话一出口,祁诵算是彻底在苏绾缡这里栽了一个跟头。
好一副舌灿莲花。
无论是陈诵,还是祁诵,他对苏绾缡都毫无压制之法。
祁诵一时之间有些好奇,苏绾缡在萧执聿面前会是什么模样?
还是这样一副呛人的模样吗?
刚一想到此,外面便传来声响。
祁诵偏头看去,只见本该一早迎上来的萧府主人萧执聿,总算是姗姗来迟。
“殿下。”
萧执聿双手微拱,看着礼节是做出了个全,可是怎么瞧着,似乎都有点不太待见的意思。
眼见萧执聿前来,苏绾缡很是自觉地退到了家主的身后。
萧执聿也偏了偏身,将苏绾缡挡在了身后。
祁诵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是救了苏绾缡吗?
萧执聿应该欠自己一个人情才对,怎么对自己还是这副生冷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