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知还在努力地争辩,但她很快也忍不住了,开始“哈、嗝、哈”的笑起来。
好了,流畅说完四个字(还是成语)以后,王相知的打嗝更加严重了,这会她几乎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词语了。
两人狂笑了一会儿,但王相知迟迟不好,一直在打嗝,这就让人担心起来了。
“你试一试喝水?顺下去?”秦嘉谊出着主意。
王相知抱着水瓶灌了一会儿,然后她静静等待着效果:“嗝、没、嗝、没有、嗝、效果。”
一句话断断续续,秦嘉谊在旁边皱眉,王相知在一边道:“嗝、吓、嗝、吓我,”
“什么?吓你一下?”秦嘉谊猜测。
王相知点点头,可秦嘉谊看起来还是在皱眉思索,不像是看见她动作的样子。
王相知想着拍一拍提醒她,正要动手,秦嘉谊猛地转过头:
“哈!”
摇晃的火光下,秦嘉谊面目狰狞,血红的大口冲入王相知的视野。
“哈、嗝、哈哈哈!”
好吧,王相知总算又可以说三个字了。
两人还在琢磨着,王相知一转头,正看见地上亮晶晶的水线。
!水又进来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拿东西去填,可大多数东西都被放在洞口了。
秦嘉谊灵机一动,抓起手边的泥土就往这些树枝、杂物上放。
王相知学着她的动作。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就用泥土联合之前放得东西,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堤坝。
小危机暂时解除,王相知道:“嗝、你、休息,嗝,”
“我不困,你一个人盯着太忙了。”秦嘉谊摇头。
“不、嗝、不行,休息、嗝、一小会儿、有力气,”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王相知着急地比比划划。
“好好好,”秦嘉谊看着王相知的样子好笑又可怜,她赶紧接话:“我会休息的。”
推着秦嘉谊上床,王相知回到地洞口,时刻观察着地洞外的水位:
今晚看来是一个忙碌夜。
……
今晚比她们想得还要忙碌一点。
之前的雨量远没有达到今晚的最高峰,风越来越急,雨越下越大,雷声震耳,闪电霹雳,比她们之前遇到的雨都要猛烈。
睡着了的秦嘉谊不久就被震醒,她们建造的“堤坝”也很快出现了缺口,两个人不得不继续忙碌起来。
但夜太长,前一天又太过疲累,为了养精蓄锐,两个人决定还是采取轮班制:能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
确实是轮班制。
两个人轮了大概十次。
一个人疲惫不堪地修补堤坝,但堤坝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破裂,水一次又一次地灌进来,很快雷声再次响起,睡着的人被惊醒,两个人再度精疲力尽地收拾地洞。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而在凌晨,这种循环被打破了,雨量彻底达到了最高峰,水尽数倒灌进洞里。
王相知有所准备,她尽量镇定地叫醒睡眼惺忪的秦嘉谊,两人背起包,抓起火把,将杂草与树枝堆积而成的床推到一起,让床拱得更加高。
两个人一起蹲在这草垛上,远远看着洞外。
天快要亮了,隐约有些光线照进来。
天亮了雨会停吗?王相知想着。
她转移视线,看着洞口处早已被淹没的“堤坝”。
这就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她看着只露出一根枝条的“堤坝”,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等呀等,等呀等,王相知和秦嘉谊两个倚靠在一起,都闭上了眼睛。
……
雨水扑面而来,灌进了嘴里。王相知着急地喊着,是什么?吐掉?
秦嘉谊抖了一下,她睁开眼睛。
天光已是大亮,水逐渐从洞里褪去了。
秦嘉谊正想轻轻地爬下“草垛”,王相知被她的动作吵醒,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猜着泥泞的土地向外走。
外面湿淋淋的,却透着股茁壮的绿意。
秦嘉谊看着王相知,她的黑眼圈大极了,一脸的疲惫像。
她不知道,王相知看着她,也在这么想。
两人在这树林、雨滴与阳光之间,相视一笑。
她们隐隐有着预感,却不清楚这预感到底是什么。
雨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