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知多久前就喜欢上了我,而我也只是在今天被你的外表所吸引”
“这原本不会在这时开口的表白,突然就这么仓促的进行了”
“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进行豪赌的赌徒,输了,倾家荡产,万劫不复,赢了,我想你会欢呼,会高兴,甚至手舞足蹈。”
秋池州的心在他一句一句的话里,猛然收紧,呼吸也不畅快了,开始紧张了。
陈易安说的不错,他就是在赌,看起来是很愚蠢的,不计较后果的,明知结果不对等,却依然忍不住的一时冲动。
如果是放在十年后的他,确切的说一个成熟的成年人身上。
那必定小心翼翼试探,走下的一步一步,需要来回观望,细细考虑,一旦有牵扯自身利益的苗头,立马抽身,潇洒离去,将降到最低。
这虽然不是全部的人,确实大多数人。
或许只有还在青春且青涩的,还未步入大染缸里的十八岁少年,才会有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劲儿。
所以才十八岁的秋池州,他会紧张到不能呼吸,也会懊恼是否唐突。
会想即使他拒绝了我,也不会动摇那颗爱慕之心,会坚持不懈继续追求下去。
唯独,不会后悔。
这是只有十八岁的少年秋池州才会做的,也是只能他做的。
“秋池州,我们对双方的喜欢并不对等,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对我而言,也是过于突然的发生”
“但我还是答应你,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或者是同情”
“相信即使我拒绝了你,你仍然不会放弃,会坚持不懈的继续追求我,你不是那么容易退缩的人”
“是我自己的心,告诉我,想要继续了解这张好看皮囊下的灵魂,想要喜欢并且爱上你”
栀子花的清香味缠绕于鼻尖,似乎也变得缠绵起来。
也似有清风化作春水,融入两人的眸子,流波婉转间,是说不尽的爱意。
秋池州看着陈易安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上,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求爱成功,直接十指相扣,就不松手了。
陈易安则感受到了秋池州手掌的温热,还带着点点湿热,应该是刚刚紧张,才出了一点汗水。
两人的手掌紧紧贴在一起,陈易安冰凉的手指,也被染上了太阳的温度,温暖起来,竟也出了汗。
从院子里出来,就看见不知从何处归来的姥姥和青安奶奶。
她们正好坐在堂屋外的木椅子上,泡着茉莉花茶,一走近了,茶香扑鼻。
姥姥脚边还有趴着昏昏欲睡的荷花,听见动静,忽地直起脑袋,看见陈易安,立马就精神抖擞了,朝着陈易安跑去。
边跑,尾巴也在摇来晃去,到陈易安身边,硬是要小主人讨要摸头。
陈易安温柔的笑笑,自然的松开了手,蹲下身子,撸了一把可爱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一旁的秋池州也蹲下来,没有伸手摸荷花,而是就这么看着陈易安和荷花的互动,眼里流光闪烁,嘴边不自觉挂上了笑容。
太过沉浸的原因,没注意到,已经放下茶杯,停止喝茶的两位老人家,正看着他俩嘻嘻笑着。
陈易安撸够了荷花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才记起向秋池州介绍,果然撸狗忘我啊。
“咳咳!”蹲着的两人抬头,看见的是两位老人家,灿烂的笑容。
姥姥向荷花嘬了几声,荷花先看了看陈易安,然后小跑回到了姥姥的脚边,继续头靠着姥姥的脚,酝酿起刚刚的睡意。
陈易安两人这才站起来,走到对面两个木凳旁,坐下后,青安奶奶率先发问。
“小安和小池,我看你们来的方向,是去了后院的小花园是吧。”
“奶奶我和易安去后院是摘栀子花了。”
话刚落,陈易安默契的拿出,不知何时放进兜里的栀子花,放在了桌子上。
“青安奶奶,我们去的刚巧,栀子树还没落完,就摘了这么几朵,想着拿个塑料瓶,倒满水,插瓶里,放在床头,睡觉时,也能闻着清香。”
“这样好,那玉兰等会儿我们也去摘些。”
听陈易安这么一说,也想要,然后就期待的看着玉兰。
“我不去,要摘自己摘去,自己摘得才有成就感。”
又向陈易安说:“小安我记得我那里有一个塑料瓶,我帮你拿去。”
“谢谢姥姥”陈易安连忙说道。
玉兰说完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嘿!不帮就不帮嘛,说什么自己摘才有成就感,哼!”
青安此时比谁都像个孩子,嘴巴还气鼓鼓的,就差嘟嘴了。
这可能就是人常说的童心未泯,活脱脱的一个小顽童。
秋池州无奈的一笑“奶奶您要的话,我去帮您摘,爬树的话,对您和玉兰奶奶有些危险。”
听完自家孙子的话,青安撇撇嘴“不用了,我又不是特别想要。”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身为孙子的秋池州,面对‘小顽童’奶奶毫无办法。
“好了,你就别为难小安和小池了,你要多少栀子花,我给你摘去。”
这一看,是姥姥拿着塑料瓶从房里出来了,刚刚话中数落意味明显,却是姥姥笑着说出来的。
像一个姐姐面对妹妹的任性的要求,即使开始拒绝,但总会在妹妹生气失落里败下阵来。
陈易安接过姥姥递过来的塑料水瓶,没成想也被姥姥数落一顿。
她说:“还有你,不许再跟姥姥这么客气,在听到下一次,姥姥要生气的。”
话里比前者又不同,其中透露的满满的心疼,还有察觉不到的愧疚。
陈易安清楚也明白,不过这似乎也是一条漫长的路,得一步一步的来。
很快装满水的塑料水瓶挤挤攘攘的插满了栀子花,陈易安把他摆在了房间里的书桌上,瞧着其间还是花苞的栀子花,伸出指尖碰了碰。
跟随而来的秋池州,在看完整个房间的样子,视线又回到了陈易安身上,就看见陈易安正好奇触碰着还未开花的花骨朵儿。
“池州我记得,这花骨朵儿,这样养着,是会开的对吗?”
说这句话时陈易安已经看向了他,认真的神色,让秋池州猛心地一沉。
陈易安长的不算清秀或者阴柔,而是明朗干净的帅气,偏偏表现的温柔而绅士,观之可亲,却又有让人不可再进一步的疏离淡漠。
着实让秋池州,一步一步走向沉陷,甘之如饴,不再回头。
“我的母亲曾经也在后院里种了一棵栀子花树,那时只要一到花期家里就会看见各处都摆放着插好的栀子花”
“其中就有未开的花骨朵儿,我注意过,只要有水,没有几天就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