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后来莲花奶奶又发生什么了?”陈易安询问道。
屋里的三人都围坐在玉兰奶奶的身旁,听着玉兰奶奶讲述当年的故事,。
有蟋蟀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上,不停地叫着,让这个夏夜充满生机,让氛围变得柔和,散去些伤感。
“后来啊,就从我在这里当小学老师的某一天,莲花回来了,背着一个包,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盒子,回到了早已荒废破烂的老家,她第一时间就是来找的我,让我为她寻一块地,她要埋葬儿子的骨灰。”
说到这里玉兰奶奶对我们笑了一下,但我觉得,虽然是在笑,却是悲伤的。
“我们就一起在一个小山坡上埋葬了她儿子的骨灰后,她告诉我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直到她儿子被查出患有脑癌,最后散尽家财也没能挽回孩子的生命,家庭也在这一刻破碎,她们离婚了,她不愿回原来的家,所以抱着自己儿子的骨灰回到了这里。”
说到这,玉兰奶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我们说道:“好了,故事讲完了,时间也不晚了,都回房间睡觉吧。”
玉兰奶奶说完,天上繁星就像在回应她一般,闪烁起自己的光芒,或许这星星也在为故事伤心。
陈易安在回房间的途中,停住了脚步,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在想着什么,秋池州看向陈易安被黑夜描绘的侧脸,真真切切有着柔和的阴影,眼眸里映着星光,也泛着哀伤,是真实的,也是柔软的。
在平日里,笑容时常挂在陈易安的嘴角,眉眼弯成两个月牙,给陌生人的第一印象都是无比的好相处,再加上俊朗柔和的面容,温润如玉的气质,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人,又好看,又没有脾气。
但其实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陈易安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面无表情,周身的散发着漠然般的死气。
可在今晚,只有真实的哀伤,没有伪装出来的温柔和善。
“易安”秋池州握住眼前之人的手,两人微微冰凉的手指,逐渐温暖起来,“我们明天去看看莲花奶奶吧”
陈易安转过头来看向握住自己手的秋池州,并没有微笑,但却无比坚定的点点头“好,我们明天去看她,顺便带些莲花奶奶喜欢吃的。”
两人牵着手开始慢慢往二楼的楼梯上走去,途中陈易安问向旁边的秋池州:“池州,我有些想知道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秋池州听到陈易安问的这个问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却又无比认真的讲述着:“其实在没有转来这个学校时,我就已经知道你了,我的奶奶偶尔会跟我提起你的名字。”
这下轮到陈易安不知所措了,面上很镇静,脸颊却在发红:“然后呢?”陈易安赶紧催促秋池州继续讲下去。
秋池州没注意到陈易安这边,乖乖的继续讲着:“后面转到你的学校,在老师办公室报道的时候,看见你抱着作业走进来,但是当时并不知道是你,只觉得这个人很好看也很温柔。”
陈易安的红润逐渐蔓延到了耳根,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第二楼,不再是楼梯间昏黄的灯光,纯白的电炽灯一照,秋池州立马就注意到了,整个视线一直盯着陈易安看,连口里讲述的事情也停下来。
“你继续讲,不要只顾着看我,我脸上难道有字吗?,”陈易安呆呆的伸手摸自己的脸,仿佛脸上真能摸到字。
秋池州很满足,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陈易安这副模样,他伸出手轻轻的抚过陈易安的脸,将计就计的说道:“别动,脸上真的有些脏东西,我帮你擦掉。”
陈易安听到这句话就真的不动了,任由秋池州在他脸上擦着,而他眼神则一直看着秋池州认真擦拭的神态,陈易安心里想着,这人不论是怎么看怎么好看,不同角度有不同的帅的感觉。
两人就在走廊里互相看着对方,都被对方迷的神魂颠倒,不知东方之既白(夸张)。
“还没擦完吗?要不我进洗手间用洗漱台的水洗一下,”陈易安知道不能再这么盯着看了,他知道自己的脸和耳根已经红透了。
而对面这位看似不动如山,其实耳根也红透了,“擦完了,不用水洗也可以,”说着秋池州牵起陈易安的手往房间里走去,极力掩饰自己红透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