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不动声色道:“当差?你在哪家当差?”
“我、我在侯府当差。”贺兰臻十分机敏地避开齐王府。
玄英皱眉,侯府?哪个侯府在皇城?突然想到皇帝新封的武安侯——谢听阑。
谢听阑认了齐王做父亲,身份特殊,也算上皇亲国戚。皇帝在皇城赐下府邸,如今好像还在修缮。
贺兰臻就是料定了谢听阑作为朝廷新贵,府上人少,鲜少人认识,况且还在修缮,扯起谎来不容易漏馅。
“我们侯府还没置办好,我被派出来采买些东西。”
玄英却是不信的,嘴上却不戳穿他:“是这样啊,你一个人出来办得了吗?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帮忙抬东西?”
“多谢玄英兄,不用了。这不是东西多嘛,我就负责采买,侯府会专门派人来取。”
“不必客气,要不……”
贺兰臻赶紧道:“我有任务在身,时间紧迫,在下就先告辞了,以后再与玄英兄叙旧。”
言罢不等玄英开口,一溜烟地跑了。
他当然知道漏洞百出,光是扒人车底就十分可疑,他再耽搁下去就要被逮了!
玄英也没追,他有要事在身,急着去办。只吩咐手下偷偷跟上,看贺兰臻到底要干什么了。
贺兰臻一口气跑了老远,确定无人追了上来,就去找医馆买药了。
他一口气买了几份药,为了便于藏身,让商家切的极细。还要了药方,查看了重要成分,特地多买了几盒红花麝香膏,可谓是准备地十分周全。
连卖药的商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穿得这么华贵还以为是哪家豪门小少爷,一看买这么多避子药,就想难不成是青楼南馆的哪个头牌。
贺兰臻把东西揣好,若无其事地走出药馆往回赶。
一路上总感觉有视线胶在他身上,他不动声色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混进人堆,再把跟踪的人甩开。
玄英的手下见人被弄丢了,只得去了一趟药馆。
“启禀大人,属下无能,人被跟丢了。那人离开之后就去了一趟医馆。然后并无再作异常之举。”
玄英皱眉,去医馆,难不成是想买毒杀人?
“去医馆买了什么药?”
“是避子滑胎的药”属下递上一张药方。
“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然后他就往皇城方向去了?什么都没干?”
“是”
玄英这下是真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不是刺客?可他买打胎药干什么?
贺兰臻耽搁了不少时间,必须马上回府。他在皇城外守株待兔,打算故计重施。
这回却没那么好运,许久都没等到一个进城的。
时近晌午,贺兰臻有些焦急。终于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过来,样子还挺眼熟的。
马车驶近了些,贺兰臻一看,这不是玄英的车吗?
“……”
他这是该上呢还是不上?时间紧迫,贺兰臻决定硬着头皮过去,想他又没做坏事,顶多是要被玄英盘问一番。
最差的结果就是身份暴露,可他现在要是不赶紧回去,王府可能要翻天了。
贺兰臻硬着头皮上前一拦。
“何人在此拦路?”马夫问。
“玄英兄,是我。”
玄英正在轿子里琢磨这事儿呢,这下听见贺兰臻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还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玄英悠哉悠哉掀开车帘:“哎呀,这不是贺兰兄吗?你找在下有何事吗?”
“咳,那个…我的腰牌丢了,能不能拜托你捎我一程?”
“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回府。你能带我入皇城便好,我自己走回去。”
“哦~你这是要回侯府,我送你一程吧!”
“那真是多谢玄英兄!”贺兰臻上了马车。
玄英饶有兴趣地打量贺兰臻,问道:“一别三月,贺兰兄是如何上京里来当差的?”
“此事说来话长。”意思是太长了所以不说了。
玄英笑道:“这路还长着呢,我们慢慢说。”
此时守卫已经放他们进城,贺兰臻打算下去,“这事儿往后再说吧,我这就下车,不耽误玄英兄办事儿了,告辞!”
他抬腿就要走。马车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贺兰臻对马夫道:“师傅,麻烦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