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今早在出皇城途中遇见的,他跟你无冤无仇,总不会冤枉你吧。”
贺兰臻:!
他怎么也没想到玄英竟然认识谢陵。绕来绕去又绕回他身上了,这事儿还有完没完!
贺兰臻苦不堪言。
谢听阑丝毫不慌,问道:“他遇见谁了?那人亲口告诉他是我强迫他的吗?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误会?”
谢陵被问住了:“又不是我遇上的,你问玄英去!”
“你也知道不是你亲眼所见,那凭什么就敢断定是我所为?”
谢陵怒道:“你敢做不敢当吗?亏那人还舍不得你,不肯逃走。竟是一腔深情喂了狗了!你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果然是作伪的!哼!好一个负心薄义的伪君子!”
谢听阑扶额:“……我怎么不知有人这么爱我?不是!我在朝堂上说什么了吗?”
谢陵冷哼一声:“你自己说的话也不记得了吗?你说你也羡慕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连官儿都不想做了。怎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装得如此深情,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了?”
谢听阑都快被气笑了,有趣,真是有趣!他谢听阑竟然是这么个大情种吗?凭空给他弄了个情人不说,还给他安了个始乱终弃的罪名!
他好笑道:“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不是那个意思。我倒是很好奇,你如何得知我说过这句话的?”
谢陵扔给他一个白眼:“自然是玄英说的。”
齐王道:“又是他说的,他今日又没上朝,他哪儿知道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了?”
谢陵忿忿不平:“那谢听阑说什么父王你就信了?玄英他……自然是太子告诉他的!对了,这事儿就是玄英先给太子说的,而我中途进来刚好听见,这事儿太子也知道的,他都没——”
谢陵话音一顿,猛然忆起当时的情形——太子打断他们的对话,叫玄英不要谣传。
难道真是误会?可是他为何不跟我解释?
齐王道:“非是听阑说什么我都信,而是此事根本是无稽之谈!听阑跟我一道回京,之后一直住在王府,我问你,他哪来的机会下手?”
谢听阑怼道:“还关在侯府,你去看看侯府现在能住人吗?”
谢陵拧眉不语,他好像一直都被玄英带偏了,如今想想处处是漏洞。
玄英到底上哪儿遇到的人,那人究竟是谁?太子为何不跟他说出真相?
谢陵冥思苦想,脸色愈加阴沉。
贺兰臻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惊涛骇浪。他就溜出去买个药,一波三折就不说了,怎么就闹出这么大一误会?
更让他震惊的是,玄英竟然是太子的人!
如此看那日在客栈的神秘人就是太子了,而眼下太子八成是唯一一个清楚整个来龙去脉的人,也就是说太子知道了他的秘密。
可太子为何包庇他?
贺兰臻心事重重,在一旁暗自发呆,没发现齐王在打量他。
齐王收回眼神道:“好了,一场误会。此事出自玄英那里,你可自行找他求证,到底是谁在骗他!”
最后一句他看着贺兰臻,放缓了语气。
贺兰臻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此时,下人们搬了架冰鉴上来。好死不死!正是他叫香兰他们做的葡萄味的酥山!
贺兰臻:“……”
侧妃皱着眉对着下人道:“这都已经十月了,怎么还做这么寒凉的东西?”
石青连忙回话:“是世子妃让我们做的,世子妃大清早逛花园时跟我说想吃葡萄味的酥山,把我和香兰都打发去做,还说多做些。这是宫里今夏最流行的甜品,主子们尝尝吧!”
谢陵冷哼一声,贺兰臻肯定有鬼!
谢听阑笑道:“是吗?嫂嫂真是有心了。我特别喜欢吃葡萄,就是皮太难剥了,你们一定剥了很久吧!”
香兰是个诚实的丫鬟,连忙邀功:“是呀是呀!奴婢可是剥了一上午才剥这么多的!”
谢听阑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言罢瞥了眼贺兰臻,直觉今日这事全都跟贺兰臻有关。
贺兰面上神情自若,心里慌得长草。
一桌子人就在凉爽的深秋里,沉默地吃起了这寒气森森的冰镇酥山。
贺兰臻撑着吃了一碗便放下勺子,盘算着找个机会开溜。
“不是爱吃吗?怎么不再多吃点儿?”谢陵对着贺兰臻悠悠道。
贺兰臻方才干了不少饭,这会儿又吃了满满一大碗冰碴子,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吃不下了。
谢陵却不打算放过他,非常体贴地又给他盛了碗冰碴子。
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受了。贺兰臻硬着头皮吃了几口,胃里一阵恶心,他硬憋了回去,脸都白了。
齐王关切道:“臻儿身体不舒服吗?宣个太医来瞧瞧。”
谢陵闲闲道:“吃撑了吧!”
贺兰臻连声拒绝,说自己就是吃太撑了,不用宣太医这么大动干戈。
齐王没有理会他,吩咐下人去把太医叫过来,非要给他“好好”看看!
贺兰臻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