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贺兰臻鬼鬼祟祟偷跑出去买什么药,其实是去见玄英!他一直被太子和玄英耍了吗?
谢陵忽然想起谢衍曾不止一次暗示过他要提防太子的,谢陵悔得想狠抽自己一巴掌,都怪他,都是他引狼入室害了父王!
贺兰臻偷出皇城,贺兰臻喝堕。胎药,贺兰臻总是跟着父王出去玩……甚至贺兰臻莫名与他发生关系,一切都有了解释!
谢陵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兰臻,心寒至极,失神道:“原来如此……”
贺兰臻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恨不得自剖心脏以证清白,他心急如焚,急忙摇头道:“不!谢陵你相信我!我不是细作!这药只是单纯的避子药!”
有人嘲讽道:“避子药就已经不单纯了!你身为世子妃却敢瞒着世子偷偷打。胎!”
皇帝一拍御案:“来人!把这个歹毒的细作拖出去斩了!”
谢陵:“且慢!”
贺兰臻愤恨地得挣开侍卫的束缚,都是你们陷害我!他怒目圆睁,眼白布满了血丝:“我是被冤枉的!这药是栽赃!”
他指着太医骂道:“你胡说!”
又指着耿良道:“是不是你们在药里动的手脚?!”
太子道:“父皇不如先查一下接触过这两样药的人,再杀他也不迟,若是儿臣授毒给他,儿臣愿自贬为庶人!”
皇帝严肃地凝视了太子殿片刻,意味深长道:“父皇自然是信你的,必是那叛贼贺兰臻在药里摻的毒!”
他看向贺兰臻:“大胆贺兰臻!你一家作恶多端,枉顾王法,又与北狄私自来往,你居心叵测潜入王府,接近齐王,火烧朝廷重臣!毒害皇亲国戚!又陷害太子,搅得朝廷内外鸡犬不宁!你既说你没下毒,那就赐你把自己的药吞了!来人!动手!”
谢陵:“陛下三思!这样杀了他太过草率,不如——”
“你闭嘴!再敢包庇罪犯朕连你一块罚!拦住他!”
侍卫将贺兰臻按住,强行掰开他的嘴,将瓷瓶里的药往贺兰臻嘴里狂灌!
太子脸色惨白,惊得猛站起来:“住手!!!”
御前侍卫被太子这一声喝止吓得齐齐不敢再动。
反了!反了!你们都听谁的!皇帝气得脸都绿了,怒拍御案:“朕看谁敢停!”
皇帝龙颜大怒,侍卫急忙将瓶子里的毒药全灌进贺兰臻的喉咙里。
储君与皇帝当场撕破脸对峙,众人被这仗着吓得噤若寒蝉,他们既震惊于皇帝如此急着杀贺兰臻,又震惊于太子与皇帝抗衡的强硬态度。
纵然不少人觉得应该暂且留贺兰臻性命,严刑逼供出后面的主谋再杀。可如今下毒一事牵扯到太子,众官无一人敢违抗皇命,大气都不敢出,殿内只有贺兰臻垂死挣扎的咳嗽声。
皇帝把太子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贺兰臻果真是个祸害,第一个着了道的就是他的好太子!
他压抑着雷霆之怒,阴沉地睨了太子一眼,又冷又硬地扔下一句警告:“太子今日也辛苦了,脸色这么差!你回去好好休养段日子吧,政务暂且就放下。狗奴才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送太子回宫!”
这边贺兰臻已停止了挣扎,身体软倒在地上,谢陵吓得心脏骤停,用力推开侍卫冲了过去。他抱起贺兰臻冰冷无力的身体,急忙拍打他的脸,颤声道:“贺兰臻?贺兰臻!你醒醒!快醒醒!!”
杀千刀的谢听阑!你不是说他百毒不侵吗?!!
太监总管很有眼力见地尖声斥道:“贱人尸首有污圣殿!还留着做什么?还不快拖出去!”
谢陵抱着贺兰臻的尸体不松手,侍卫不好上前,蹑手蹑脚地凑上起来:“世子殿下,斯人已逝,节哀。”
话毕便要强夺尸身。
“滚开!”
正当时,雪风怒号,穿堂而过,简直如一阵妖风扑向殿内碳火。
“啪——!”
金丝碳炸裂的声响刺激着众人的耳膜,好似在众人心中烫了一个窟窿,此情此景,诡异非常。
忽然,殿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沉默:“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他仓促的身影才冲进金銮殿大门口,便被谢陵怀中尸身吓软了膝盖骨。谢听阑脚下踉跄,扑通一声跪倒在金銮殿前,他沙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齐王醒来了,要见贺兰臻,凶手不是他……”
刹那间,谢陵只觉天旋地转,他喉咙一甜,一口瘀血便呕了出来,当场血溅金銮殿。
“……你怎么不再早一点来?!”
话毕又呕心沥血地咳了起来,猩红的血滴滴答答地溅在贺兰臻的脸颊上,他眼皮一热,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谢陵:“……”
谢听阑眼皮一抽,悬起的心落回原位:“他怎么昏死过去的?”
谢陵咽了口老血:“服毒。”
谢听阑:哦,那没事儿!
“这这这……诈尸啦!!”
“他是人是鬼?!!”
“此子乃妖孽!快抓起来!”
“快杀了他!!”
耿良反应最快,立即拔出佩剑指向贺兰臻:“护驾!快保护圣上和太子!!”
“锃——!”
无数拔剑声接连响起,雪亮的利刃将贺兰臻团团围住。
金銮殿内,哗然一片,乱成一锅烂粥。
“刀剑无眼!还请世子速速撤离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