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能威胁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腾蛇的九颗蛇首瞬间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白衣女子。
司少棠看着眼前的女子,身材高挑,鼻梁挺拔,衬得那双丹凤眼愈发凌厉逼人。
“你就是林宅里的芳娘,想必也是假名了?”年予竹扶着胸口问道。
“是又如何?”螣蛇化作的白衣女子说话毫不客气,但司少棠却注意到那螣蛇看似不可一世,可双眼就没离开过自己手中的那名女道士。
司少棠又问:“你二人修的什么邪功?”
“与你何关?我劝你快点放下她,姑奶奶我善心大发,说不定还能给你几人留个全尸。”
姚英在一旁唾道:“呸!一道一妖厮混在一起,又害了这么多人性命,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功法。”
姚英话刚说出口,司少棠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转头看去,就看到姚英正捂着侧脸,面色惊骇地看着螣蛇。
螣蛇觑了一眼姚英道:“再多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看到这滑稽的画面,司少棠不由发出一声轻笑。但一想到这女子说话行事全凭自己喜恶,让人摸不清其想法,又使司少棠头疼不已。
“姑娘,此事是我们几人不对,叨扰姑娘修炼之地了,还请姑娘原谅则个,放我几人离开此处吧。”司少棠心知也就年予竹能和螣蛇过上几招,可年予竹又为了救自己受了伤,只能服个软逃出此地再说。
螣蛇化作的白衣女子瞳孔快速扩散又骤缩:“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那朋友肩膀处的伤口是你伤的吧。”
司少棠一听此话暗道不妙,姚英光是说了一句不中听的话,就要拔了姚英的舌头。自己给了她朋友一刀,还不得在自己身上砍上十刀才解气。
年予竹捂着肋骨处轻声说道:“是我刺的,你放过她们,我留下来任凭姑娘处置。”
司少棠看着忽然开口揽过一切的年予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司少棠皱眉道:“人是我刺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本来年予竹就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要是再为自己顶罪,那也太无耻了,司少棠说什么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你倒是个敢作敢当的,姑奶奶我今天就发发善心。”
“你和刚刚那个不会说话的,还有那个拿把破剑伤我的留下,其他两人随意吧。”
“你!你这叫什么大发善心!”姚英忍不住道。
“这还不算大发善心?要是以往的我,你们一个人也离不开此地。”
话刚说完,司少棠就觉得左肩钳住女道士的肩膀处一阵刺痛,随后怀中的女道士忽然飞了出去,落在那白衣女子的怀中。
司少棠抓着手上的蛇随手甩开,怒不可遏的道:“你这妖精,无耻至极。”
白衣女子揽过女道士后,眸中寒意骤凝,四周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她手指微抬,一缕杀意缠绕上司少棠几人。
那原本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的女道士忽然开口阻拦,瞬间荡开肃杀:“金泠,别再玩了。”
司少棠几人这才知晓,这凶名赫赫的螣蛇本名叫做金泠。
更令人意外的是,方才还冷若霜雪的白衣女子,在听到这一声轻唤后,竟如冰雪遇阳,眉间戾气顷刻消融。
“商洛爻,你总算醒了。”金泠看着怀中的商洛爻,声音中充满喜悦。
商洛爻勉强站直身体,看着眼前满树的棺材和几个陌生人,茫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金泠眼神躲闪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总算是醒了,现在外面雨大风也大,我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哎,你等等,她们是谁,你还没说呢。”
在商洛爻的一声惊呼中,金泠抄起她的双腿就朝着一处方向飞了过去,留下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司少棠被这一幕搞得满头雾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年予竹。
见年予竹的衣衫破了好几处,就连肩膀上的肌肤都漏了出来。
“你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你…你还好吧。”
年予竹还未开口,站在一旁一直关注年予竹的姚英,就抢先一步说道:“这还用你说吗,傻子都看得出来,师姐受伤有多严重。”
被顾知许搀扶着的年予竹,此刻脸色苍白,肋骨的断裂似乎让她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不可无礼,都是皮外伤,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处吧。”
就在众人朝着林外走去时,刚刚离开的金泠又抱着商洛爻去而复返。
金泠一脸不耐地对着几人说道:“刚刚的事对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为之,并不想伤你几人性命,此处设了阵法,你们出不去,跟我一同出去吧。”
姚英冷笑一声:“呵,并不想伤我几人性命,那还要我们几人感谢你不成。”
金冷脸色瞬变,正要发作时,怀中的商洛爻抢先说道:“都是我们二人的错,金泠也是为了救我出此下策,但此树林内确实下了阵法,还请几位随我们一同出去。”
几人刚刚与那嚣张跋扈的金泠大战了一番,此刻对两人所言都有些戒备,不知该信不该信。
最终还是年予竹先开了口:“那便劳烦商姑娘带路了,我相信身为天虚观的弟子,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均是一脸惊疑地抬头看向商洛爻。
抱着商洛爻的金泠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