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婕早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难以接受。难受了那么几秒,手机响了,许婕点开来看,任婉赫回她:我住院了。
陆淇恩替许婕高兴:“看吧,她就是没空看手机才没回你的。”
许婕瘪嘴:“明明是我先发的信息,她却先回你。”
“你就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啦,给自己添堵。”陆淇恩低头在微信里问任婉赫为什么住院了,情况还好吗?
任婉赫就说身体不舒服,也没具体说是哪里不舒服,陆淇恩说放学去看望她,跟她要了医院的地址。
“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医院?”陆淇恩问。
“可以啊。”许婕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任婉赫不是一般人,她还要跟她拉近关系的。
医院里,任婉赫躺在病床上输液,脸上和脖子上的红肿渐渐消退了些,极快的心率也恢复正常。她看到许婕发来的信息,因为身体不舒服很是烦躁,根本懒得回,把手机扔到枕头边闭目养神。
手机又响了响,她一脸烦躁地拿起来看,这次竟然是陆淇恩发过来的,任婉赫旋即一笑,回复了她。又想到陆淇恩和许婕是同桌,她们靠得那么近,许婕说不定会看见陆淇恩在和她聊天,稍微有了顾虑,她顺便回了许婕的信息。
下午第三节是历史课,但历史老师临时有事没办法来上课,跟英语老师换了课,明天上午第四节的英语课上历史。
英语老师抽了几个女生上讲台听写英语单词,听写完之后她批改,正确率不到百分之五十,英语老师生气地迁怒了全班,骂骂咧咧地问全班人为什么连单词都不背,还拿她一直视为劲敌的九班来跟她们班做对比,说九班的英语平均分在上个月月考比她们班高出了零点三分,英语老师为此耿耿于怀,难道她就不如九班的英语老师会教?也有可能是她带的学生太懒惰了!
英语老师彻底疯狂,给她们布置了一个无厘头的任务,让她们回家,在父母面前把英语书后面每个单元的英语单词读十遍,要录视频发到群里,还要父母在每单元的标题旁边签名,确保她们读了。
全班人发出一阵哀嚎,先不说还有好几个单元的单词大家都没学过,没学过也没关系她们音标很过关,就是想见父母一面那是难上加难啊,很多同学的父母一天到晚不是出差就是窝在哪个包厢里和人喝酒谈生意,大家都说父母没空之类的。
英语老师才不管那么多,说见不到父母就找别的长辈,只要肯用心没有什么做不到,叫她们不要找借口。
许婕嘀嘀咕咕:“那我就找我家保姆。”
上午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使空气变得更加清凉,道路上洒满了落叶,有些零乱,下午没再下雨,傍晚依稀残留着几缕阳光。
陆淇恩没有去停车场取自行车,直接把自行车留在学校,她和许婕一起走出校门,上了许婕的车。
许婕跟司机说了一声要去医院。
到了医院门外,夕阳的光照射在她们的身上,陆淇恩望着医院大门说:“我们空手去看望病人会不会不太好?”
许婕:“我也觉得。”
医院附近刚好有一家水果超市,陆淇恩和许婕一起买了一个果篮,陆淇恩有些想喝饮料,又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盒柠檬汁。
陆淇恩一边喝着柠檬汁,另一只手提着果篮,走进宽敞的VIP病房里,任婉赫躺在病床上,她闭着眼睛,但没有睡着,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漆黑的双眸仿佛平静的湖水。
任婉赫对陆淇恩扯出一个笑,陆淇恩将果篮放到桌子上说:“这是许婕和我给你买的。”
任婉赫:“谢谢。”声音有些虚弱。她的视线扫过陆淇恩手里的柠檬汁,说,“我也喜欢喝这个牌子的。”
陆淇恩依然改不掉咬吸管的习惯,隐约感觉到任婉赫在看她咬过的吸管,想到了什么,面色绯红,低声说:“下次给你买。”
陆淇恩和许婕走到她的床边,任婉赫这时没在输液,但手上插着针头,晚点应该要继续输液。
任婉赫的脖子有一片淡淡的红印,许婕问:“你这是过敏了吧?”
“额,”任婉赫摸了摸脖子,避重就轻地回答,“没事的,不严重。”
“都住院了还不严重啊,你吃什么了?”许婕一脸担心又关心。
任婉赫腹诽她多管闲事,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没什么。”
任婉赫转移话题问陆淇恩:“对了,那个九班的语文老师跟你道歉了没?”
陆淇恩心不在焉,在想任婉赫是怎么过敏的:“没有。”
都差不多一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有道歉,任婉赫不满道:“班主任是不是忘记自己的承诺了?”
“不知道,道不道歉无所谓的。”陆淇恩叹了口气。
许婕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陆淇恩把在图书馆的经过跟许婕叙述了一遍,许婕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们说,徐真真不可能跟学生道歉的,九班有多少人被她骂哭过啊,她从来不会内疚,也不会心软,辣手摧花是她的强项!”
任婉赫顿时咬牙切齿。
陆淇恩一直若有所思,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她皱眉问了一个跟前面对话不相干的问题:“你该不会对开心果过敏吧?”
“不是。”任婉赫想都没想地否了。
其实有的时候,越快否认,就越有古怪,陆淇恩狐疑地盯着她。
任婉赫被凝得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