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大鸟和风信你推我挤,等女子的声音真正消散才敢出来,一出来,大鸟便嫌弃道:“同样是公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风信脸上不太好看,“什么差别大不大?”
大鸟自得地看着自己的羽毛,明黄耀眼,整条街,不,整个修仙界最靓的崽都当之无愧,“当然是我引以为傲的羽毛啊,你黑不溜秋的,太丑了。”
“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把你炖了!”风信看着大鸟一边炫耀自己,一边往余以若肩头躲,要不是主子的眼神恫吓,只怕今晚要来顿宵夜。
余以若倒是没在意他们的争吵,而是想着恰才女子所说的话,上次程舟怡便嘱咐她来纵花楼告知她们那件事,
后来找不到纵花楼所在地,便一拖再拖,看样子她们是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听着她们口里的大孝子,而且什么骗银两的事情,若隐若现好似和一个人搭钩。
正想得出神,冷不防大鸟一个飞坐,“你在干嘛,再不走就晚了!晚了!”
“什么?”余以若疑惑,但见尉迟景和黑衣人轻轻一跃,破开牢门就这么飞走了,
二话不说,余以若火速追赶上去,只不过,她的轻功不是很好,再加上灵脉受损,是以很快便落了下来。
大鸟飞在前面,见她没跟过来,着急忙慌地飞回去,“余以若,你太慢了!你知不知道他们跑那么快是为了‘亓’的魂灵,我可听得清楚。”
“什么?”余以若只想着自己轻功差,倒没想到这个层面上,不过,也是,没受伤却佯装受伤,只怕是为了更大的计谋,
就连他们跑出,纵花楼也是寂静得很,了无声息,睡死了也就是如此吧。
“‘亓’的魂灵会跑,就跟成了精的人参一个道理,他们去追了,我是偷听到那个黑不溜秋的人说的。”大鸟拽着余以若飞,一边吐槽,“你怎么这么重!”
“你才重,你个肥鸟。”余以若回嘴,又细细思忖了几番,看着迷离的夜色,对大鸟说:“我们明日再去找,先回袁府,程师姐应该很担心了,毕竟我这么久都没回去。”
大鸟却道:“他们没担心你,是我,你懂吗?我一个风华正茂的神鸟,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全天下可找不到我这样长得又俊俏,毛又光亮,还处处贴心的神鸟喽……”
“……”见过夸自己的,没见过无脑夸的。
没想到是大鸟主动过来的,程舟怡没有发现她不在吗?又或者是发现了,也不当回事,毕竟自己是扶光宗的,不是她们宗派。
可和她们宣传的理念过于背道而驰了吧,天玄宗惯来标榜仁义,比方说他们看上了哪块地,不是喊打喊杀,而是有礼貌地一物换一物,这般的行事作风在东州大陆可不多见。
正想着,大鸟爪子一松,余以若闷头掉到松软的草地上,现今还是月色高挂,点点萤火绕在身侧,揉揉膝盖,头一抬,就看到了对面的凌常白的屋子,亮着灯。
刚刚听来的一通话让余以若觉得很是有必要和凌常白谈谈,遂立马回屋,倒腾出一堆他上次央求她给的东西,毕竟是探口风,拿点东西能遮掩下,让自己的意图不那么明显也挺好。
大鸟落在窗台,看她一会儿出一会儿进的,不明白她在弄什么,
直到见她一脸气馁地看着凌常白屋里灭灯,而后闷闷地走回来,才开口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问话呢,没想到我一过去人家就睡下了。”余以若叹口气,妥帖放好要给他的东西,便自个洗完澡睡下了。
也是又累又熬夜的,一睡就是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期间余以若也惊讶于没人来找她,就连凌常白也没来找她练剑,但也没想那么多,拾掇上东西就去敲凌常白的房门。
“咚咚咚”地敲着,却没有人应,余以若心道,莫不是出去了?
但瞧了瞧手头上的,便本着把东西放下,这样一来,他一回来就知道自己在找他,也就不会落空了。
遂推开门走进去,里头的雾气很浓,闷热潮湿,淡淡的清香扑鼻,也不知凌常白在捣鼓些什么,
余以若试着喊他,“凌师弟?师弟?你在吗?”
“不在啊?”余以若放好东西,又绕着边角打转,待要绕过屏风时,突兀地响起“哗啦”的流水声,难不成是凌常白?
正当她又要喊出口时,不知哪袭来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径直把她定在墙壁上,对方的手湿漉漉的,几滴水沿着颈线没入衣襟,
甫一抬头,对上的却是尉迟景恼怒的神色。
“放开我!怎么是你?”余以若试图拽开他的手,
奈何,手劲之大,让余以若挣也挣不脱,时间一长,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尉迟景冷觑着手下的人挣扎,“竟不知绿衣同修说一套做一套,这么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