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意做得大,先是模仿其他商铺的东西,然后再将原先的铺子盘下来,判不下来就雇人去坏人家名声,在这金河县,凡是被他看上的生意,其他人就没有做得成的。而且金河县里的青楼,牌馆,都是他的,经常从其他地方迎来大批客人,搞得县里乌烟瘴气。而且我听说……唉,算了,总之他做生意,都不是些好的手段,没什么好学的。”
这客栈老板对首富实在是不屑一顾,他这样一说,一个黑心资本家的形象固执的浮在禾燃的脑海里,差点就忘了另一个问题。
“那你们这里县令怎么样,我之前听说他破案很厉害的。这次怎么没有抓到人就结案了啊。”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县令可是好官,那贼人是走水路,客官您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有港口,那是水路来往的交通要道,一日内停靠过的船只能有数十艘,来自各地又通往各地,这种根本就是鱼归大海,滑不溜手啊。”
“行,那我先上去休整一下,麻烦带个路了。”禾燃点到为止,慕南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她也不想再穿着脏衣服到处走了。
店小二将她领到房间,指了指隔壁“那位公子就住在这儿。”说完,便去忙别的了。
县令是受爱戴的,首富是万人嫌的,凶手不被城中百姓所恐惧,而受爱戴的县令却怕是鬼魅作祟。
对于已经结案的案子来说,县令必然不愿意节外生枝,既然百姓都相信凶手已经离开,再找人驱鬼必然横生事端,所以凶手是假,闹鬼是真。
但是作为县令为什么要向众人撒谎呢?除了是为了稳定民心,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呢?比如威胁到了县令本人?那么他草草结案的行为就可以被解释为粉饰太平,结论就是他心虚……啊,那这样想下去,范府的惨案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但是也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完整的逻辑,范府惨案可以先放一边,如果他是因为鬼的事情心虚,那他很有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禾燃想到这一点立马去敲隔壁慕南山的门。
“小师兄,小师兄,小师兄。”
屋内一阵沉默,无人应答。
“小师兄,县令有危险,不知道我们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慕南山终于打开了门。
他披着外衫,显然是已经上榻了,此时被吵醒,面色意外的平静,看起来懵懵的,竟然没有起床气。
“小师兄,”禾燃推了推他,从门缝中挤进去,将他推至床榻边,抓起搭在一边腰带就往他腰间捆。“小师兄快快快,我们去看一眼县令,他要是没了,我们任务奖金还能不能拿上……”
慕南山睡眼惺忪,只听见禾燃叽叽咕咕的在他腰间说着什么,然后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差点让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低头一看,罪魁祸首还在扯着腰带两端使劲。
“小师兄,你这真是小蛮腰哈。”这个家伙还真是下死手啊。慕南山把她甩开,皱着眉头把腰间系的乱七八糟的腰带取下重系。“你怎么知道县令那边要出问题。”
禾燃背过身坐在客房的圆桌前,不去看正在整理衣服的慕南山。一边给自己倒一杯茶,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刚才问了客栈老板,他们觉得县令是好官,他上过什么他们都信,这种情况县令还要节外生枝那一定是迫不得已,也就是威胁到他了,从他发任务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他大概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吧。”
毕竟只有心里没鬼才能眼里没鬼。
禾燃说完,并没有得到慕南山的赞同或否定,正当她想着,不然回头看一眼吧,就感觉到衣领被人拽着,连带着她一起从凳子上被拔了起来。
“那还不快走?”
“县令受人爱戴,那么关注度一定很高,既然还没有传出他遇害的消息,说明他大概率还是安全的。而且我们刚过桥没多久,就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刚才在一楼,就有一桌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估计现在县令应该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们了。”慕南山虽然催促她快走,但是看他一举一动并不着急。
“你是说桥边收过桥费的是县令?”禾燃想到几天遇到的那两个守桥人,当她和慕南山离开是,确实少了一个人,原来是去通风报信的。
观察他们,却不露面,这是为什么呢?
而且那座桥……还有那片接近荒废的区域……与富裕的金水县实在不相符。
“今天算你还有点脑子。继续保持,快点想出师姐的下落,我还能饶你一命,懂吗?”禾燃刚从思绪里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前半段还让她开心一下,后半段又开始威胁她了,但她能做的也就是在心里翻个白眼。
“懂懂懂,但是咱们师姐失踪真不是我干的。”
“闭嘴,我说了,我跟你之间没有‘咱们’,那是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