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禾目送刘绿梅走远,把门关上,孟辉已经在打水试洒水壶:“真不错,刘木匠手艺精湛。”
王三禾凑过去,对这种新奇的洒水壶很好奇。
孟辉递给他:“你试试,以后浇菜就用这个,不容易把菜苗冲坏。”
两人来回试,顺便把菜地浇了一遍。
第二天孟辉和三禾去割茅草,刘绿梅已经在岔路口等着,孟辉在前面带路,两个哥儿在后面有说有笑。
主要是梅哥儿说,三禾笑。
孟辉觉得这样也挺好,三禾有个小姐妹,不对,小兄弟,也不对,有个闺蜜也挺好的,性格会开朗些。
只是看着两人那么亲密,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
到地方两个哥儿一起挖茅草根,梅哥儿挖了一会儿也去割茅草,手上拿着他爷爷的木工凿子,割起来很是费劲。
孟辉走过来问:“梅哥儿也要割茅草啊?”
“是,家里偏房要修一修。”
“哦,你这样容易伤到手,我来帮你割吧,等下给你捆好,去和三禾挖茅草根吧。”
刘绿梅笑着道谢:“好,谢谢辉哥。”
王三禾猛地抬头,愣住了,两人聊着天都没注意到他。
三人背着茅草回家,路上还是有说有笑,只是三禾大多数时候沉默,说笑的人变成了孟辉和刘绿梅。
终于走到岔路口,梅哥儿和两人道别回家,王三禾低着头往前走,孟辉追上人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
到家后王三禾才小声说:“辉哥,我们以后,自己上山,好不好?”
孟辉有点奇怪:“是要自己去的,咱们茅草足够多了,最近都不会再去二道山。”
“嗯。”王三禾又开心起来。
两人搭档着把茅草铺在柴房房顶,把柴禾搬进去,这下不担心下雨了。
傍晚又有人来串门,这次是七爷爷和张平兄弟,孟辉招呼人进来,王三禾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几人注意力都在菜地上。
“我们来看看你家的菜,孟辉有两下子啊,这苗子长势真好。”说话的是张平,七爷爷大儿子家的二儿子。
张家老大走得早,留下三个年幼的孩子,张平兄妹打小跟着二叔二婶生活,两家亲如一家。
“还行吧,你们家的菜种下了吗?”
“明天就种,地已经整出来,茅草也准备好了,先来你这取取经。”
“哈哈,哪里哪里。”孟辉几人蹲在地上研究。
七爷爷注意到角落的洒水壶,拿起来问道:“辉小子,这个桶长得好奇怪,是浇水用的?”
“是的,洒水壶,专门用来浇菜的。”
几人注意力移到洒水壶上,孟辉倒上水给他们演示,几人啧啧称奇:“真不错,水流又细又密,这是在镇上买的?”
“不是,我找刘木匠定做的。”
七爷爷惊讶:“老刘头还有这手艺啊,这个多少钱?”
“呃,我家里没钱,是用吃食换的,你们可以问问他本人。”
七爷爷看出孟辉为难,说:“行,我明天去问问木匠,这事我们不会乱说的,你们听到了吗?”
张平几人称是。
张家爷孙离开,孟辉去关好门,王三禾从柴房出来,孟辉疑惑:“怎么躲这来了?”
王三禾害羞没说话,孟辉拉着人进屋,说:“别害怕,张家人不错。”
转天上午,他家大门再次被敲响,孟辉有些好笑,他们家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来人是刘木匠,孟辉惊讶,刘木匠每天忙着做木工,就是灾害前也很少出门。
“刘爷爷,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刘木匠有些拘谨,走进院子放下两个板凳,说:“张家来找过我了,说是在你家看到洒水壶,想跟我买一个。”
“这是好事呀。”孟辉没想到七爷爷动作这么快。
刘木匠不好意思笑笑,说:“我想着这东西是你琢磨出来的,得先问问你,卖了钱也得分给你。”
孟辉忙拒绝:“不用,刘爷爷,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东西是您做出来的,不用给我钱。”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个,我想着你家缺少家具,给你拿来两个凳子。”
孟辉明白了,笑着收下,刘木匠表情自然了些,注意到孟辉院子里的菜,有些羡慕。
“那个,辉小子,张老七问我洒水壶多少钱,我有点犯难,平常年份一个水桶三十文,洒水壶工艺更复杂,怎么说也得五十文,可是你说,这年头谁会花五十文买个洒水壶啊?”
“哦,是有些麻烦。”孟辉想了下,突然灵光一闪:“要不您还是用吃食换,或者跟七爷爷家要几颗菜苗?”
刘木匠眼睛瞪大,明显动了心,说:“是,是,我去跟张老七商量商量。”
刘木匠转头去了张家,孟辉关好门,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