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次不考,下次也可以考嘛,没必要非得挤在一起考。”
那群反对萧柠的举子中,有一部分人慌了,说道:“谁说要弃考了?我可没说!”
“就是,刚才我不过随口说说,我花了六年才考中秀才,现在让我放弃举人考试?不可能!”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站在这堆人里,我是被挤过来的!”
“我也是!”
说着,就有好多原先反对萧柠的举子,朝四周跑开了。
剩下的不过十来个人,气势立刻小了。
但是,他们几个仍然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萧柠。
萧柠道:“诸位,之前我参加县试,考中童生,把自己的卷子公布了,所有人都可以看。这次本公主也承诺,如果我能中举,也把试卷公布。如果有人对我的中举有异议,随时可以向官府反映。”
这时,有个三角眼、身材瘦削的举子说道:“你这是牝鸡司晨!”
“牝鸡司晨?你凭什么这么说本公主?本公主祸乱朝政了?”
“你即将祸乱朝政!”
“你可真了不起,还能预知未来。既然这样,你应该去摆摊算命才是,来参加科举做什么?”
此言一出,很多围观的人都笑了。
先前那举子说道:“我有此推测,是因为您来参加乡试,想当举人,那下一步是不是该考进士、当官了?这完全是合理推测,并非通过什么算命!”
“本公主未来的打算,还无需向你告知。”
“那你能保证,你永远不会当官,不会从政?”
“本公主不能保证。”
“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让你参加乡试!”
“真是笑话,本公主能不能参加,难道是你说了算?来人,把他拉开。”
侍卫们正要去拉他,没想到这个举子竟掏出一把匕首,扎进自己的心口!
萧柠吓坏了,赶紧叫人施救。
可是,那个举子扎得太准,已经当场毙命。
现场一片狼藉,有人尖叫,有人晕倒,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定要往前凑。
巡逻的官兵赶紧派人疏散群众,包围现场。
萧柠很快回过神来,叫人抓住几个目击者,别让所有目击者都离开。
翰林学士李青松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吓得瘫坐在地。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站起来,对萧柠说道:“大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可不能走啊。”
萧柠道:“你放心,本公主不会走。本公主还要亲自向京兆府尹说明情况,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萧柠虽然强作镇定,但身躯还是微微发抖。
她抓住了马车的边缘,稳住身形。
冬香陪着她一起来的,此刻已经吓得在马车里发抖,没法出来。
冬香哆哆嗦嗦地问道:“公主,怎么办啊?”
“别怕,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那个举子是自尽的,跟我没关系。”
“可是,他是为了反对您科考才自尽的。如果皇上怕事情闹大,直接让您不要科考,怎么办啊?”
“父皇的心思,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冬香感到很难过,萧柠也是。
但萧柠要稳住,不能表现出崩溃的样子。
好不容易有了继续考试的机会,这是又要失去了吗?
朗朗乾坤,为何只有她头上乌云盖顶?
没过多久,京兆府尹来了。他得知今天的事跟萧柠有关,便先来拜见萧柠。
萧柠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清楚了,道:“府尹大人,这个举子是突然自尽的,想陷本公主于不义。本公主从未有过伤害他的行为,也没有诱导他自尽。在场诸人,皆可作为见证。”
现场的目击者,还有二十多人被留下,其他人被疏散了。
京兆府尹孙安国道:“公主,您牵涉此事,下官无权审理,还要请皇上定夺。在场的人证,下官也一并带走,为您作证。”
这时,很多证人却感到害怕,不想去皇宫作证,纷纷说道:“其实,我刚才隔得远,什么也没看到啊。”
“是啊,小人也没看到。”
“小人家中老母病重,还等着小人回家照顾,小人能不能先回去?”
京兆府尹怒道:“岂有此理!做个证,有什么好推诿的?若能说清事情真相,皇上重重有赏!”
然而,还是没有证人愿意出头。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我……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