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很好奇,这个法阵的作用是什么。
镇压魔物、妖兽?看起来不像。法阵没有任何攻击力与杀伤力,倒像是一个守护阵。
边浪涯查看法阵的各处方位,忽然笑了:“有意思。”他说:“沧水你来看看,这法阵内符文,还有灵力流转的规则,像什么?”
“像什么?”沧水动了动鼻子,忽然兴奋:“沧水知道了,是神界的手笔!布下法阵的人,一定是神界的人吧!”
“但是……”沧水十分困惑:“那魔头从昙渊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偷一个东西吗?”
边浪涯意味不明地轻声哼笑:“他到底想干什么,抓起来狠狠拷问一番就知道了。”
他抓住沧水的龙角,反手把小龙塞到袖子里:“走——”
话音未落,凌厉的剑光倏然而至!
“走?你想走哪儿去!”
刹那间,凛冽剑气迎面而来,拦住了边浪涯的去路。同时,一道道剑光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剑阵,齐齐刺向他。
边浪涯立刻身影一闪,霎时,无数剑光就在他方才站立的、赤色的岩石地面上劈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
他侧身回首,下一刻剑锋又至。
边浪涯抬手一挡:“我何错之有,门主竟然下此狠手,要杀我?”边浪涯挑眉,漫不经心地看着舒敛矜:“动不动喊打喊杀的,门主也太霸道了吧。”
舒敛矜冷脸盯着他:“是阁下太放肆了!”他仔仔细细审视着边浪涯,目光从头发丝一直扫到脚后跟,心中冷笑。
呵,这人的动作神态,说话的口吻,还有惹人厌恶的挑衅眼神……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轻佻傲慢之人了!
边、浪、涯,他就是那晚与他交手的黑衣人!
可算是让他逮到了!
舒敛矜想,得亏是自己敏锐,在听闻五行谷有魔物闯入的那一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又循着魔气的踪迹,一路追到赤焰峰。否则但凡慢了一步,这狗杂种便又要脚底抹油、跑得没影。
舒敛矜瞪视他,语气里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咬牙切齿:“边浪涯,外门弟子。好一个外门弟子!”
“说!你隐姓埋名,跑到我扶摇门内做外门弟子,还在入门当日鬼鬼祟祟地跑本座殿中偷窥。究竟想做什么!”
身份被拆穿,还被舒敛矜用灵剑威胁,边浪涯却没有丝毫紧张。
他笑着说:“冤枉啊冤枉,我可不是故意偷看门主大人你的。我来扶摇门,只是想找回遗失的宝物,那晚不过是凑巧路过,并非图谋不轨啊。”
“遗失的宝物?”舒敛矜冷笑一声。他看看周围,见此地还残存着将散未散的法阵,不禁眉头一皱。
赤焰峰何时藏了个法阵?他竟丝毫不知。入门多年,他还从未听闻赤焰峰上暗藏此等玄机。莫非扶摇门众人亦是对此毫不知情?
有古怪。
舒敛矜端详片刻,随后又看了眼法阵缺失的阵眼宝器,道:“边浪涯,你说的宝物,难道就是这法阵中的宝器?”
说着,他瞥了瞥边浪涯的衣袖:“你伙同妖兽,盗走了本门宝器,是么!”
“诶,等会儿!门主大人,您怎么又甩黑锅?”边浪涯打断道:
“我说的宝物,指的就是我的灵宠,便是你口中说的‘妖兽’。至于这阵眼中宝器,那可不是我偷的,偷东西的另有其人。”
他指了指周围,摊摊手,道:“门主大人,你可看仔细了,你看这里的魔气,显然是魔族干的。偷窃宝器的是个大魔头,我又不是魔,与我何干呢?”
舒敛矜冷哼:“你确实不是魔,可你杀了本门的南宫长老,本座身为扶摇门门主,职责在身,绝不能饶过你!受死!”
说罢,他挥起灵剑,掌下的剑气直逼边浪涯面门!
边浪涯且战且退,赤手空拳地跟舒敛矜打得有来有回。
“哇,南宫隐明明是你杀的,怎么还栽赃到我身上?太不讲理了。”边浪涯悲愤欲绝。
舒敛矜微微歪着头,轻笑道:“是我栽赃又如何。只要我杀了你,死无对证,你又能怎样。”
说话间,他挽起剑花,剑阵再起。凛冽至极的剑气卷起一阵霜雪寒风,磅礴的剑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一时之间,赤焰峰地动山摇!
见状,边浪涯飞身往后一退,旋即,他手中捏起法诀。
他双目微合,指尖在眼前划出一道金色的虚影,伴随着他低低的一个“去”字,金色剑光如破空的流矢,径直穿透了通天的剑阵!
只一眨眼,来势汹汹的剑招被瞬间击溃!
舒敛矜抬头望了眼那道强得诡怪的金色剑光,只觉心神激荡。
怎、怎么可能呢。
虽然他只用了五成的功力,但……但边浪涯怎么可能仅凭那一招就破了他的剑阵?
舒敛矜看着边浪涯,眼神中迸发出无限的冷意。
边浪涯掸了掸身上落下的雪花,嘴角高高扬起:“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如此实力,配与我一战!”
他许久没活动筋骨,倒是难得想打个痛快了!不仅如此……他笑了笑,心说,没想到,仙君发狠的模样竟然还别有一番韵味!
边浪涯紧紧盯着舒敛矜,眼神疯狂:“不过,仅凭方才那一招的水准,是杀不了我的。”
“门主若真要杀我,那就请你、倾尽全力地来杀我吧!”